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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048 闹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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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安卉这一声声严厉的的指责,尴尬和愤怒的光芒从贾赦的眼眸中绽放开来,尴尬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又带着尴尬,两者纠缠在一起,此起彼伏,竟说不清楚究竟是那种情绪更强烈一些。只是,那张脸,却涨得通红。

    安卉说完自己要说的话,也不管贾赦心里在想什么,立刻翻身,背对着贾赦躺下,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直接当这人不存在。她恼极了,也不想再伺候这位爷了,所以也不会管他听了是个什么反应。这些年,她小心得肝儿都疼了,真心觉得够了。

    贾赦觉得自己很生气,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尴尬杵在那儿,耳边一遍遍的回响着安卉犀利中带着悲戚的指责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曾仔细想过自己有没有问题,他所要做的便是找出让他顺眼顺心的女人,当她们还美好善良的时候,便宠着,当她们不好了,立马松开手。横竖,这世界上的女人多了去了,这个不好了,大不了再换一个。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可是,当这一切的理所当然撞上安卉的时候,贾赦发现他不能那么潇洒的放手了。离开的那几天,他想了很多很多,可是,最终所有的计划都因为不舍而无法实施。他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心惊,同时也很生气。只是,他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生安卉的气,还是在生他的自己的气。

    如今,听到安卉这样的理论,他本该生气,本该失望,或者至不行,他也应该反驳她荒谬的理论,可是,事实上,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说,心底深处隐隐的神智有些认同安卉的观点。

    安卉发泄了胸中的那一股怒火,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突然有些心虚,不由得屏住呼吸暗暗竖起耳朵听贾赦的反应,她想着她这样说话,贾赦一定会勃然大怒的,她相信这个世界里定然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她这样指着一个男人的鼻子骂,尤其是这个女人在没有办法娘家势力支持的情况下。

    不过,她也不怕,最糟的也不过就是被休,她乐于接受这个结果。这么想着,安卉这个皮球就又被注满了气,再一次的鼓了起来。

    只是,她等啊等,等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等来贾赦的怒火。

    于是,她便想着,贾赦一定很快就会拂袖而去,就像他之前一样。可是,她等到自己迷迷糊糊的都睡着了,也没有等到贾赦离开的声音。

    等到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床上,而贾赦也没有踪影,只是她的身旁仍旧残留着未凉的体温,不必说安卉也知道那人是谁。

    安卉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睛里多有一份释然。她终于明白,整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她的拒绝在贾赦那里就成了必须攻克的难关,若是得到了,便又会如同以前一般弃之如敝屣,当然,也不能让他绝望,必须要一直吊着他的胃口才行。否则的话,吃亏的人还是她。

    安卉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她的确是希望贾赦索性休了她,然后就再也不用管贾家的这一摊子烂事儿。不过,她心里非常清楚,贾赦是绝对不会休了她的,尤其是在他对她还有兴趣的时候。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牵绊。既然不能走,注定只能留下,她就要让努力让自己过得好,虽然她心里并不情愿。

    想起贾赦的那些话,安卉不由得再次露出嘲讽的笑,真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若不算计,她能安安稳稳的活到现在吗?她不仅要算计,还要算计得好才行!

    这一夜,大房这边很不平静,而二房那边也是一样的不安宁。

    对于这一日的事儿,本没有多少王氏的事情,所以最后虽然没能扳倒安卉,王氏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并不怎么懊恼,可是,当她听说贾赦是被贾元春派出去的人给请回来的,她简直要气死了!

    “元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怎么会……”王氏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一向认为自己的女儿很聪明,也很冷静,可是她这个聪明冷静的女儿竟然败在那样一个激将法之下,做了那样的蠢事。

    如果不是贾赦突然来到,在她的推波助澜下,老太太软硬兼施,一定能逼着那个秋雨在那份早已准备好的供词上画押。然后,再打贾赦一个措手不及,铁证如山之下,贾赦一定暴怒,哪里还会多想?就算将来他意识到不对,事情也是已成定局的事儿了!

    眼看着就能将安卉彻底的整垮,最后却败在自己的女儿手里,王氏怎能不怄得慌?!那样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这次,恐怕就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吧?

    王氏恨安卉,非常非常的恨安卉,更加精准的说来,是非常非常的嫉恨安卉!

    她一直都对贾元春说她恼安卉和赵姨娘牵扯在一处,是她在背后操控着,所以她现在才回这么狼狈,而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她看到贾赦对安卉的好,看到他对安卉那样的信任和维护,心里涌上了难以言状的嫉恨,她这才知道她之所以那么讨厌安卉,更重要的,是因为她轻易的得到了她想了多年却无论怎么努力却得不到的东西。

    “我没想到她……”贾元春低下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当时只想着看她绝望的样子,不曾想……”

    贾元春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她只知道当时安卉那轻蔑的眼神实在让她很不舒服。那时,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坦然,好像不沾染一点尘埃,对于这样的人,以往的贾元春是看不上的,可是,对着安卉那张脸,贾元春莫名的觉得自惭形秽,虽然她拼命想要遏止那样怪异的念头,却始终没有办法。于是,她疯狂的想要摧毁安卉心中的坚持,想要安卉看看“无愧于心”给她带来了什么。那一刻,她只想将那些坚持与美好摔碎在安卉面前,她要安卉再也不能用那样的眼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真是糊涂!连她的激将法都不曾看出来!”

    贾元春当然不糊涂,王氏这话一出,她立刻便意识到安卉当时是利用了她仅存的“羞耻心”。

    她可以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坦然的算计着别人,因为那是他的母亲;他也可以不在意其他人又惊又惧的目光,甚至享受,因为他不在乎那些人对她的态度。

    但是,她却忍不住在意安卉,因为她心底深处始终还记得那一年,那个拉着她的手,温柔的唤她“元儿”的人。他原本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好人这种愚蠢的生物存在,但是安卉的存在摧毁了她的信念。虽然这个府里总是有人说安卉不好,但是除了赵姨娘的事儿,贾元春看到的都是安卉的好,她把庶女养在身边,真心的疼爱照顾,还给那个孩子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不过“绾绾”二字,却充满了感情,那么的让人羡慕,她对贾琏也很好,对姨娘们也从来没有为难过,她好的有些让贾元春无法接受。

    虽然她一再的让自己相信母亲的话,说服自己将安卉看做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敌人,但是心底深处仍旧隐隐的有些怀疑,所以她可以算计安卉,愿意与他为敌,却不能忍受安卉那样的目光,那样的眼神会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堪。

    因为这些难以外道的矛盾心理,贾元春在安卉的面前没有办法理直气壮的做坏人。

    如今,意识到安卉和他一样也是坏人的时候,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女儿这次真的是大意了。”

    贾元春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人,都不可以再相信世界上有好人存在了。

    王氏点了点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责怪女儿,也是没有半点意义的,“这次,你就当买个教训罢!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进宫了,到了那里可不能这么天真的让人给利用了。”

    王氏想得很清楚,安卉经过这么多事,腹中的胎儿是绝难保住的,就算是勉强保住了,也不见得能生下来平安养大,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若是一下子将安卉整垮了,反而不美,不如这样慢刀子杀人,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贾元春恭恭敬敬的垂眸,“是,女儿谨记!”

    在记住母亲话的一瞬间,贾元春彻底失去了对美好的追求和向往,放弃了心中最后的光明,最终走向绝对的黑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玩弄阴谋阳谋,最终成为那个书上的“贤德妃”,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与两房的沉重氛围相比,老太太这里却是非常轻松的,因为她心情很不错。

    只是,第二天一早,她的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你说的有道理,你媳妇儿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又有了身子,着实应该好好的养着。我这里不用她过来伺候了,让她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我等着她的好消息。”对于贾赦这个儿子,老太太实在是不抱什么幻想了,他早早的来请安,第一句话便是安卉,连个弯子都懒得绕了。只是,老太太嘛,自然是慈祥的,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脸上仍旧在笑。

    她的确在等好消息,只是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对别人来说是不是好消息就不一定了,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嘛!

    听了老太太这话,贾赦的眉头似有似无的轻轻蹙了一下,随后消失,“可能是儿子表达得不清楚,儿子的意思是,安卉以后都不来母亲这边伺候了。您也说了,她身子骨不好,实在不能伺候人,这几年动不动就是这个病那个痛的,看着实在让人闹心不说,也不能好好的伺候母亲。而且,以后有了孩子,分了心,只怕就更不能伺候好母亲了,这么一来,倒是儿子的罪过了。所以,儿子想着,不如多为母亲买几个懂事会伺候的丫鬟替了安卉的位置。这样,既省了儿子的心,也能更好的伺候母亲不是?”

    看着贾赦嘴巴一张一合,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说着让人吐血的话,老太太所有的好心情都不翼而飞,拼命的压抑胸中的怒火才没有一脚把他踹出去。

    贾赦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这些,静静地垂眸等着老太太的答复,站在那里,一副恭恭敬敬的孝子模样。

    老太太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既这么说了,那便按你说的做罢!我这里也不需要你买什么丫鬟了,你只照顾好你媳妇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了!”

    “是,谢母亲恩典!”贾赦毫不吝惜与表现自己的惊喜,只揣着明白装糊涂,好像完全没有听出老太太的弦外之音,更看不到她那张气成了猪肝色的脸。

    老太太语结,差点一口血喷在贾赦脸上。

    “另外,儿子还有一件事要禀告母亲!”

    “说!”老太太咬牙切齿,她倒要看看他这个儿子还要说什么,他还能把她这个母亲逼到什么份上。

    “儿子每日上朝需从仪门出,转了一圈,然后出府,实在是太费工夫了。所以,儿子想着再另开一个门,平日里出门也能多节省一些时间,省却一些麻烦。工匠什么的,也都到了,得了母亲您许可,儿子便令人动工了。”

    老太太这时的脸色已经不是猪肝色了,如今,已经变成了纸一般的白色,她拍案而起,指着贾赦的鼻子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分家吗?”

    对于老太太的怒气,贾赦不为所动,仍旧一副淡淡然的模样,声音不疾不徐,“儿子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过是图个方便而已。至于分家,若是母亲想的话,儿子自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直到这一刻,老太太这才意识到她将贾赦给惹毛了。别人都说贾赦脾气不好,老太太却一直觉得这厮是最能忍的,这些年,无论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会笑脸以对。所以,老太太才会越来越嚣张,她一直认为贾赦是没有底线的,可是,她现在明白了,贾赦的底线就是安卉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因为一个“孝”字,贾赦对老太太一忍再忍,可是为了一个“慈”字,还有一个“权”字,老太太如今也必须要忍贾赦。真的撕破了脸,对她是绝对没有好处的。

    若真的分了家,她是应该跟着贾赦过的,可是看贾赦现在的态度,她就能估计出自己将来的日子并不好过,而且,分家之后贾赦那里的当家人必定是安卉,老太太可不认为安卉会善待她。

    同时,贾政并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儿子,相反的,他还要依靠着她这个母亲,而且,王氏更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事情闹大了,她这些年做的事捅出去,说不定她还要落一个“不慈”的名声。

    最最重要的事,老太太想要的也不是混吃等死的日子,她想要众星拱月,想要所有的人都奉承着她过日子,更想要继续享有那种掌握别人命运,生杀予夺的快感,这些都不是老太太能有的,而是当家太太的权利。

    于是,老太太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抹艰难的笑容,“你说得有道理,再开一个门便是了!”

    贾赦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从袖子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安卉现在有了身子,也不能再管家了,儿子就把您之前交给她的卖身契都还给您,这府中下人的买卖调动的责任,也一并交还给您。”

    老太太点了点头,脸上微微缓和,其实,就算贾赦不这么做,她也打算以这个理由将这些权利收回来了,“你说得有道理,如今一切都以你媳妇儿为重!”

    这些年安卉背着她收买下人,在下面耍的那些小手段老太太其实都看在眼里,不过因为都是一些不重要的小人物,所以他才没有放在眼里,真正重要的那些下人,她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卖身契这种东西,她是不会随便全部交出来的,自然是选择过的。不过,时间毕竟长了,就算是不要紧的小人物,发展的时间长了,也是个麻烦。

    鸳鸯是老太太的不需要避讳的心腹,也不需要老太太的脸色,到该她出场的时候,立刻便从背景瞬间变成储物柜,立刻双手将贾赦手中的卖身契接了过来。只是,着刚一接过来,拿到手里,立刻便意识到不对,小心的清点了一下,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贾赦这个时候,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还有一事 ,母亲,儿子想着这府里的开销越来越大,心里实在担忧。只是,儿子对于管家一事,实在没有什么天赋。想来想去,也只得了一个笨办法。儿子决定,以后儿子那边上上下下的月例都不走公里的账了,都由儿子房里自己出。也算是儿子一点心意,为府里节省开支了。所以,儿子便留下一些下人的卖身契,剩下的那些人,就不用了,儿子那里人少,很不必那么多人伺候着。”

    若不是他亲自来处理这事,他来不知道,他的这位母亲可真是好算计,看似放权了,实际上安卉只能掌控住一些无关紧要的下人,稍微算是管事那一级别的,安卉都是动不了。可是,纵然是这样,安卉为了管这个家,还得了个不仁慈的名声。怨不得不管那些人敢乱嚼舌根,屡禁不止,原来不过是有恃无恐罢了。

    贾赦说的轻描淡写,听在老太太的耳朵里,却是一道道的炸雷。贾赦这么做,明明就是分家啊。不必说,以后再想往大房放人,或者想要得到大房的消息,只怕是难如登天了。

    可是,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只是脸上的那虚假的笑容都挂不住了,有些烦躁的摆摆手,“随你的便好了!”

    贾赦笑得愈发的灿烂了,躬身道:“如此,儿子便告退了!”

    老太太实在不想看到贾赦那张脸,干脆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直退到了门口,贾赦突然停下脚步,“对了,母亲,安卉想了绾绾了,儿子便顺道将绾绾接回去住几天,您看如何?”

    以前,为了安卉着想,在老太太面前他总是尽可能的显着自己对她没什么特别的,他想老太太不忌讳安卉的存在。如今,他却要拼命的表面出自己对安卉的不同,他要老太太忌讳安卉,他要老太太只要想到他就不敢对安卉不好。

    同样是保护,一个低调,一个高调,以前贾赦以为低调是好的,现在他明白了,有的时候高调才是更好的。

    老太太突然睁开双目,精光四射,眼睛里愤怒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你媳妇儿有了身子,自己照顾自己都不容易了,要迎春那孩子去做什么?安心养好身子才是正经!直到你宠媳妇儿,可是媳妇儿也不是这么个宠法儿!”

    “母亲错了,安卉现在是不能照顾绾绾,但是,绾绾却可以照顾安卉。”以往为了老太太高兴,提起绾绾时候他都唤一声“迎春”,甚至提醒安卉不要再唤“绾绾”。如今,贾赦觉得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而且,他自己也觉得“绾绾”比“迎春”好听。

    “绾绾才多大,哪里会照顾人?难道你媳妇儿身边没有丫鬟伺候吗?”老太太简直要气疯了,她心里直到,那么多重要的事情她都退步了,其实很不必在这样的小事上坚持的。只要他还是这个府上的老太太,一句话就能把人再接过来,贾赦应该也不会很拦,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堵不住这口气了。

    “儿子说的照顾自然不是体力活,不过是陪安卉说说话儿罢了!丫鬟们伺候得再好,也只是下人,哪里比得上母女俩说体己话呢!”贾赦站在远处,动也不动,他很坚持。

    贾琏伤了安卉的心,他想着绾绾应该是能安慰安卉的,自然不会轻易放弃。

    老太太看着“胡搅蛮缠”的贾赦,心里一阵阵的厌烦,索性什么话都往外说,“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听说,迎春那丫头前几天调皮,摔了腿,如今怕是不能去了。”

    从进来之后就一直非常淡定的贾赦这个时候立刻变了脸色,看向老太太的目光有些不善,垂在双侧的收不由得握紧,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既如此,那儿子便先去看看绾绾那孩子。”

    说罢,也不待老太太再说什么,贾赦便转身大踏步除了房门。他是真的恼极了老太太,这次前来,虽然他做了很多让老太太生气的事儿,但是面子上不管是说话还是动作,他都是极恭敬的,就算只是面子也算是给足了。

    可是,这一刻,他什么面子也不想给了,他的女儿,他唯一一个看着长大,疼在心里的女儿受伤了,而他这个父亲居然完全不知道,他怎么能不生气?他的女儿真的是待在祖母身边吗?为什么他竟然产生一种女儿进了虎狼窝的错觉呢?

    看着贾赦给了她一个背影,然后不管不顾的离开,老太太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抓起手边的茶杯便重重的摔了下去,“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贱种罢了,也敢给我脸色看?”

    鸳鸯听了这话,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变成煞白煞白的。

    这边,贾赦飞快的往绾绾的住处赶,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他总是想着息事宁人,只要不与人争,日子自然就平静了,可是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忍让只会让人以为好欺负了,不仅不会消停,反而变本加厉,“绾绾在房间里吗?她到底哪里受伤了?怎么会受伤?”

    “绾姑娘现在正在房里,她的腿摔着了,不过大夫说只要静心养着便是,并没有大碍。”

    贾赦进门,便看到绾绾坐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怔怔的看着窗外发愣,一条腿还绑着绷带,他的心猛地一痛,他这么漂亮的女儿,若是腿上有了什么毛病,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可恨他那所谓的母亲还敢瞒着他,说起来的时候居然还是那么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她怎么敢?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绾绾烦躁的回头,在看到贾赦的那一瞬间,突然绽放出最美的笑脸,挣扎着想要起身,“爹爹,您怎么来了?娘亲怎么样?她没事吧?”

    女儿的声音将贾赦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世界,他快步上前,止住了绾绾的动作,“你好好坐着别动,你娘亲没事!”

    绾绾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睛却红了,“娘亲没事就好,她没事,绾绾就能放心了!”

    贾赦心疼的看着绾绾的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贾赦不问还好,这么一问,绾绾立刻泪如雨下,“我听说娘亲有事,我很着急,想要去帮娘亲,可是,她们把我关在绣楼里不让我出去。我没有办法,就用单子绑了桌子的腿想要顺着窗户爬下去。可是,被人发现了,下面人大叫,我一着急,就摔下来了……”

    听着绾绾的叙述,贾赦心痛如绞,“这里有没有什么你特别喜欢的东西,若是有,就命下人收拾了,爹爹现在就带你回家!”

    “可……可以吗?”绾绾难以置信的看着父亲,眼睛里还有泪花闪烁。

    贾赦细细的擦拭了绾绾脸上的泪水,“当然!没有人可以阻止你回家!因为,你是贾家最尊贵的女儿!”

    绾绾紧紧地抓着贾赦的衣袖,好像害怕他会突然跑掉似的,“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喜欢,爹爹现在就带我回家!”

    “好!”贾赦弯腰,小心的将绾绾抱起来,小小的孩子,那么的轻,贾赦的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贾赦要带绾绾走,那些下人纵然是效忠老太太的,也是不敢拦的。所以,贾赦很快便抱着绾绾回到了自己“家”中。

    回头,看着那个垂花拱门,贾赦微微眯起双眼,眼睛里有一道凌厉的光芒闪过,“立刻找来工匠,我今天就把这道门给封死了!”

    他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本是花园处隔断出来的,这道门正连着他那不大的院子和荣禧堂一角。初时他还想着,这个门口要派可信任的人守着,现在看来,不需要了,若是没了门,自然也就不需要守门的人了。

    贾赦觉得很好笑,他贾家堂堂大老爷,正经承袭爵位的人,居然被挤得住到花园里来了?这些年,他似乎太好性了点,真当他软弱可欺了!当年他可真够蠢的,竟然还想着横竖他不喜欢荣禧堂的那种轩峻壮丽,不住那挺好的,便只自己去过平静日子,却不曾想,住在这个府里,哪来的平静日子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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