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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夜空的星星是憎恨的亡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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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织对于灵梦还有夏闲抱有的绝不仅仅只是警惕之心,关于这一点我非常的清楚。但除开警惕之外,她究竟对这两个人又有着怎样的想法,我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不过正如她说的那样,我来这里向她道歉只是一方面的事情,另一方面还是想向她了解她对于灵梦她们的看法。

    不过,若是论到这两个方面孰轻孰重的话,那肯定还是道歉更重要。

    至于伊织能够敏锐的察觉到我还有其他话想说这一点,我没有任何的惊讶,正如同她这么了解我一样,我也同样了解她。她会察觉到这个,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问出了想问的问题,剩下就只是等着伊织的回答了。既然是她先向我戳破了这层纸,那她就一定会回答我的问题。

    “果然是这个呢。”伊织叹了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不愧是哥哥,竟然能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还能问出这种问题。”

    “诶?有什么问题吗?”

    “哥哥,你的情商实在是令人堪忧。如果你和另外一个你颇有好感的女生独处,但是那个女生却突然问你,你对另外一个男生看法如何,你会高兴吗?”伊织这么说着,看样子是不打算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了。

    不过她要这样我也那她没辙,还是顺着她话回答吧。

    “我会老老实实的说出口啊,这种事情应该还算正常吧?”

    “……”伊织扭过头,看着我眼神极为无奈:“好吧,哥哥。和你谈论这个问题是我的失误。还是让我们来谈谈灵梦她们的事情吧。”

    这种转折,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伊织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来着。

    “呆在这里有些闷。哥哥,我们还是去阳台上说吧。”伊织没有立刻做出答复,她站起身,然后走向了阳台。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因为现在的时间也略晚,天色早就暗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很好的缘故,夜空中的云很少,这样的情况在这里还是极为少见的。

    不过看不见月亮,取而代之的是在夜空中一闪一闪眨着眼的星星。

    伊织两只手臂都放在了阳台的栏杆上面,然后极具魅力的性感身段也靠了上去。夜风吹起她的发丝,然后拂动衣角,我看见她伸手取下绑住自己头发的发带,原本被束成马尾的头发就在夜风之中铺散开来,又被吹起、而跃动,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细细波浪。

    就在我有些沉迷于这样的景象的时候,伊织突然转过了自己的脑袋,那双大大的眼睛就安安静静的停在了我的脸上。

    “哥哥,说真的。我不想就这样对灵梦她们放下戒心。”她缓缓这么说着,然后又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然后微微上仰,眼睛也微微眯细了起来:“两个人的特质,即便我只是接触过这两个人两次。但还是能够非常清楚的感觉的到。的确非常有魅力的两个人呢。”

    她微微顿了顿,我知道她这是在等我也像她那样靠在栏杆上。我不讨厌这样的事情,反而还有些怀念,于是走上前去,和她站在了一起。

    学着她的样子微微扬起自己的脑袋,然后稍稍眯起自己的双眼,看着夜空中极为少见的景象。

    一颗颗的星星,就像是散落在夜空中的珍珠。

    而我的耳边又传来伊织的声音:“我的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着。一边是理智的让我放下对她们的戒心,毕竟不管是哥哥的决断,还是我自己的感觉,这两个人都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哥哥的事情。可另一边的却是某种无法清除明了的情感,她让我保持着警戒,对这两个人抱有着敌意,并且绝对不能做出让步。所以我现在很苦恼。”…,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既然我自己没有办法做出决断,那么哥哥,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该怎么决断,她竟然是交给了我吗?可是我没有办法理解她的心情,虽然我了解她,但我也无法做到洞悉她心里想的一切。我想伊织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可是她依旧做出了让我帮她做出决定的决定。

    如何回答呢?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想等着伊织的耐心耗尽。这是卑鄙的做法,不过又是最为稳妥的做法。只是我忽略了一点,伊织的耐心要比我好的多,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也就沉默着等待着我的答案。看出来她是非要从我这里得到答案,我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伊织,说老实话,我是希望你和她们好好相处的。”我悄悄看着伊织的侧脸,发现她眯起了自己的眼睛,正看着夜空之中的星辰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我接着说了下去:“自从遇见灵梦之后,我日常的生活就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已经崩坏了那样……不,或许从更早的时候,我的生活就已经崩坏了也不一定。只是就算是这样,我也在尝试着一点一点拼凑起我所希望的生活。那是在父亲和后妈结婚之后的事情,不过真正让我有着‘生活’这种感觉的时候,是搬来这里遇见紫樱姐她们的时候。不过,非常可笑的是,在遇见灵梦过后,这种生活又一次崩坏掉了。但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伊织已经察觉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她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安安静静的看着我的脸。

    “我发现,灵梦来到这里,夏闲来到这里之后,我所经历的这几天的生活,才是我真正向往的生活。那种仿佛是家人一般的感觉,在你旁边的屋子,并不仅仅是屋子的那种感觉。我想,我是体会到了许久没体会到的家的感觉吧?”我已经停不下来了,心里想说的话,一直憋着的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停得下来:“教导着灵梦各种各样的事情,抚养着夏闲和她聊天嬉闹,抚摸着紫苑小巧的脑袋,这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或许非常久远的时候,活着的母亲曾经也有着这样的感觉吧。这种像是家人一般的感觉。”

    “伊织,你是我的表妹,也是我所重视的人。是我在那个时候唯一的知己,更是我的家人。”我看着她笑了,非常的开心:“你说,我怎么可能不希望家人之间和睦相处?”

    伊织静静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果然是这样吗?那么,哥哥,你的答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和她们相处的。”

    接着她又问了一句:“哥哥,你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吗?”

    “嗯。”我没有犹豫的回答了她这个问题,我的确是想起了我已经死去的生母。我转过头,然后看着夜空,那里一颗又一颗的星星正一闪一闪,发出璀璨的星光:“我想你肯定也听自己的母亲说过吧,死去的人会成为天上的星星,一直看着你的这样的事情。”

    “嗯,奶奶死的时候,母亲为了安慰哭的很伤心的我,就这样说过。”

    “所以我现在在想,母亲她是不是也在夜空之中默默的看着我。就在着无数的星星之中,一定是有着她的身影。”我慢慢的这么说着:“所以我不敢露出伤心的神色,也不敢过于的快乐。我不知道她是会因为我伤心而难过,还是会因为我快乐而心满意足的离开。”…,

    “嗯。”伊织默默的听着我的话。这样的对话还将进行下去。

    我也不知道我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因为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已经形成了隔阂了。

    我其实是有些害怕星空的。

    死去的人会化作天上的星星注视着地上的人们。如果母亲也在其中的话,那她究竟会对我报以怎样的情感呢?

    是我害死母亲的,我记忆之中的画面如此告诉我。所以我不确定曾经非常爱我的母亲,在死后又会对我怀抱着怎样的情感。

    那夜空之中的一闪一闪的星星,究竟是因为亡者对生者的守护而散发着光和热,还是单纯的因为死亡以及对生者的憎恨而愤怒的咆哮?

    无法找到答案,我想要相信前者,可是又惧怕着后者。不管怎样做出选择,都是厚颜无耻的背叛。

    ◇◇◇

    时间又过了两天,早晨早起之后,我又是全班第一个到的。

    趴在最后排的桌子上,我有些无聊的拿出手机准备给伊织和灵梦发短信。不过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放弃了,虽然知道伊织会早起做早课,不过还是不太想现在去打扰她。昨天被铃音逮住帮她代了一个白天还有晚上的班。我早就累得不行,不过昨天铃音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所以也就留在超市陪我聊天。能够有一位标准水准之上的美少女陪着我聊天,这种事情本来是挺不错的。

    不过铃音并不属于普通人,而是标标准准的怪人,因此我们之间的话题从本来的正常向一下子就开始加速偏转。具体聊了什么我不想说出来,只是觉得我估计又刷新了我节操的下限。

    总得来说昨天一天过的还是蛮有意思的。

    “哟,来这么早?”想到这里的时候,林老师那不冷不热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过来。

    我抬起自己的脑袋,然后将下巴放在桌子上,天气确实有点热,我也没什么力气。不过幸好教室的一角放着空调,这让我好过了很多。

    “别说我呀,你不是来的也挺早的吗?”

    林老师和昨天一样走到黑板前面,然后将自己手里的小包包放在讲桌上,接着将自己的背靠在了擦赶紧的黑板上,手里不自觉的拿起黑板槽的一小节粉笔,上下抛动着:“不管你们这群学生有多不招人喜欢,我毕竟还是老师。自然是要来早点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来这么早做什么?就这么想和我多相处一点时间吗?”

    “……您老自信过头了。”我说着,然后将身体从桌子上立起来,又往后倒去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这只是习惯而已。”

    “嗯,听起来还蛮像那么回事的借口。”林老师手中的粉笔上下跃动着:“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你不是叫我姐吗?嗯,我还蛮喜欢这个称呼的。除开上课你就这么叫吧,这样以后欺负你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了。”

    “我是觉得如果不叫你姐就可以不被你欺负的话,那我肯定打死也不会叫的。”

    “那不可能,就算你不叫,我也会欺负你的。只不过得找找借口罢了。话说回来,让你叫我姐那可是对你格外开恩,有什么不满的吗?”

    “对你欺负这件事情感到不满而已。”我壮着胆子这么说着,不管换来的却是林老师轻蔑的一眼。

    “不满你又能怎样?”

    “……”

    “所以说,等级不够的都是m。”她看见我沉默,于是便果断的对我下了定义。对此我只能无言以对。…,

    林老师似乎是欺负欺负的够了,于是手中的粉笔和上次一样随意的往后抛去,刚好掉进黑板槽里面:“那么玩笑话到此为止,今天的观察也拜托你了。不过这次汇报之后没有晚饭请你吃。晚上我还有事,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下次见面应该能给你其他资料了。”

    “跟晚上的事情有关?”

    “自然,有人请我去吃饭,不然怎么拿得到资料?”

    “高档的餐馆?”

    “五星级的。”

    “好吧,果然么。去高档的地方吃,性质就不一样了。”我怂了怂自己的肩膀这么说着。

    林老师抱着双手然后一脸厌恶:“没办法,最近的苍蝇老是很多。可我确实没什么办法赶走他们。呵,要得到就要付出么。真是……”

    我并不担心她会吃亏,按照她那种性格,不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不过心里不高兴自然是没办法避免的,被骚扰可能也不可避免吧?

    虽然性格方面林老师的确是奇葩一个,不过论长相气质,她的确能吸引到相当一部分的人。

    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因为时间也差不多了。过了一小会儿,班上的同学开始陆陆续续的进来。其中当然包括莫晓染和莫潇潇,还有比他们来的都早的秦怜瑟。

    和昨天一样,她坐在了教室最后面的位置,也就是和我中间隔了一个座位。那里是给谢羽绯留的。

    趁着没上课,我打算先和秦怜瑟打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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