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夜中似乎看见了笑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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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的脚步踏在地面，雨后的街道淌着水。因此每一步都能带起一小撮水花。
听着脚步声，心跳也在一点点的加速。
身边的灵梦跟着我，身姿轻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的做着跑步的动作。我做不到她那样，喜怒都不形于色。其实我的心里是有些惶恐的，还带着一点点不安于希冀。
我清楚的明白，一旦跑起来，我就不能再停下脚步了。必须得坚持到终点。
可是不同于以往任何时候，在我的前方是空无一人的昏暗街道。看不到光明，也看不见终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是和灵梦一起往前跑着。朝着脑中那个虚幻的终点前进。
自己都理解不了，刚才为什么我要提出那样的建议，做出那样的决定，要那样为难自己。若是按照以前我的做法，只要不管不问，或者将自己的别扭抛至一边，那么我和灵梦的矛盾就不会那么容易显现出来了吧？想必现在我已经和她踏上了回家的路，搞不好还会给她买点果冻，亦或者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咬着冰欺凌。
那肯定是相当温馨的画面才对。
我心里隐隐有些羡慕。
迈出的脚步还是没有停下，即便脑中已经浮现出了那么美好的画面。只要放弃的话，现在去做那些事情都还来得及的。
‘啪嗒’‘啪嗒’，凉凉的水花溅起。身体慢慢的开始感觉到了疲惫，周围的事物在眼帘之中往后移动着。
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默默的数着自己的步子。身体并没有因为那样的景象而停下来。
我的的确确是很羡慕那样的场景的。也想再看看灵梦小口小口咬着冰欺凌，然后可爱的鼻头上沾上奶油的模样。只不过，比起那，现在做的事情，我感觉要更为重要一点。
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本来，我连自己为何要做这样无厘头的事情都不清楚，只是觉得要这样做，非这样做不可。说到底，我根本就不了解灵梦。对于她，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或许就这样保持着对她的茫然无知生活下去就好，可是心里却有某种声音告诉我，绝对不能这样做。
自从和她相遇以来，我脑海中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出很多东西。看见很多画面，有时也会无端端的陷入悲哀。
想起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和事，对于自己遗忘的东西和近在眼前的景象就会觉得很别扭。空虚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因此我不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愚者。
幻想乡的事情也好，这个城市的事情也好，灵梦的事情、秦怜瑟的事情也好。就算这样有些卑鄙无耻，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灵梦的心思，想知道她的过往。对于这个城市、还有灵梦来的地方，我也想要去了解。
别人都说无知是一种幸福，可是对于认识到自己的无知的我，这样的事情对我而言就是一种灾难。
因为不了解，所以太过空虚。如果想要进一步接近灵梦的话，仅仅停留在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的。对她一直无所知的话，又怎么接近她、了解她？
和她相处的这段时间之中，我也渐渐的将她当成是了自己的家人。因为真的有那样的感觉，那是在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曾感觉到的。
和紫苑还有紫樱姐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会觉得‘啊，这就是家’么？只是那样的气氛并不属于我，对于我来说，我始终是一个外人。紫苑和紫樱姐的温柔、彼此之间相互了解下的言谈，这些都不属于我。唯独灵梦，在她来了之后，我才真正的感觉到了一种家的味道。不是属于别人的，是真真正正属于我的家。…,
和谢羽绯在书城的时候说过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当时我的言谈被她狠狠的嘲弄了一番。但其实，我是能理解小女孩的感受的。
看着快快乐乐的走在街道上的一家人，看着橱窗之中那明亮的光芒，看着围在餐桌上开心的笑着、吃着晚饭的三口之家。这样事情的我也做过，而且不止一次。
每一次都好羡慕，每一次也好难受。
想要融入进去，更想要自己也拥有一个家庭。有个能挂念的人就行了，有个能一起吃饭的人就行了。
从日本回来之后，这样的感觉也就极为强烈了。
我从始至今都没完全原谅过父亲。当初他对我做的事情，到现在都无法忘记。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害怕，同时也就更加憎恨。不会原谅，也打算原谅，就算他改过自新也是一样。
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对我而言实在是太过恶毒。残忍至极、可恶至极，令人不住的胆寒。那时我也憎恨着自己，憎恨自己长着这样的面容，甚至想将自己身体上的皮肤、血肉统统都剜下来还给他。
可就算是我已经恨他到了这种地步，当时的我也是期望着‘家’的。
给了我这样感觉的人是灵梦。虽然她不怎么搭理我，但至少在我向她唠叨的时候，她会安安静静的听着。
而我也不用一个人孤单的吃着晚饭，羡慕着别人了。
教导她使用各种各样的东西，向她说着紫苑的、夏闲的事情。这样日子虽然平淡，可却是我极为想要的。
有时陪着灵梦看看电视，有时和夏闲吵吵嘴斗斗气。
我深切的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只是还不够，或许是我真的太过贪婪，也或许这只是我身为人类而不可避免的劣根性。
我只是想要更进一步的了解灵梦，也想拥有更多一点这样的感觉。
为了这样简单却令人神往的目的。
迈动脚步，坚持不懈，不会放弃，我想我一定能坚持下来的。就算前方是一片黑暗，我也相信终点就在那不远处，只要不曾停歇，就终能到达的地方。
忘记疲惫，让思维沉静下来，心里想着灵梦、夏闲的身姿，回忆着在公寓之中的点点滴滴。
疲惫感渐渐远离，脚步与身体都轻盈了起来。
◇◇◇
‘啪嗒’
肉块似乎从嘴里滑落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个令人厌恶的胖子流出的血液太多的缘故，肉块砸落在地面的时候，竟然发出了一阵水声。
不对……这样的声音分明是我咽下口水的声音。明明看上去是这么恶心的一个人，没想到混合着油脂的肌肉吃起来味道反而还不错。
口感相当的滑腻，有些地方只是轻轻一吸就能咽下喉咙了。
贪婪的吮吸着血液，咬开骨头之后里面还有淡黄色的骨髓。起初还有些生疏，不过最近再做这样的事情已经显得轻车熟路了。
或许是因为有尝试过的缘故吧？自从上一次吃人以来，对于这样事情的抵触感已经小了很多了。嘴边的美味毕竟不会作假，而自己饥饿的胃也始终是需要填满的。在这样的情况下，狩猎人类作为食物，这样一种事情在现在的我看来已经是相当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也存在着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人呢。比如那些驱魔人，总是会在关键时候来打扰。…,
狩猎预备狩猎本身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就像是人类会吃其他动物一样，妖魔以人类为食也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边咽下湿滑的内脏，一边心里这么想着。
‘哒哒’‘哒哒’
这次的声音有些不同，并不是什么东西掉落砸在地面的声音。于此同时，一种令人厌恶的气息弥漫了开来。这样的气息已经遇见过几次了，每一次的出现给我的都不是什么愉快的感觉。
驱魔人……
用力咽下嘴里的血肉，接着手臂边上的骨刺陡然增长。
打扰我进食的家伙，令人厌恶的驱魔师……果然，还是将你们全部杀干净的好。
转过身体，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颇为眼熟的家伙。啧，现在我的模样估计她也认不出来吧？这样的话，我下手干掉她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了呢。
很烦那些会说些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明明认识啊’这些话的家伙了。天真、愚蠢，被杀掉简直是天经地义。
舔了舔湿润的嘴唇，眼前的这个家伙似乎也做好的战斗的准备了。没用的，这么弱小的的驱魔人，还是乖乖去死好了。
向前冲去，挥动骨刺。
我似乎已经听见了清脆的‘咔嚓’声了。
◇◇◇
也不知道已经过了过久了。就算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灵梦身上，将自己身体的负面感觉压制到了最低。到了现在，我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疲惫了。
实在是太累，肺部就像是要炸掉了那样的难受。心脏剧烈的跳动，也像是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两条腿更是宛如被灌了铅那样沉重。
很想就这样停下来休息。给自己定的规矩，那初始的理由都太过虚幻以及没必要了。呼呼喘着气，本来还集中着的注意力已经烟消云散，我买着沉重的步子，一边跑着，然后仰着脑袋看了看天空。雨后的夜空出人意料的晴朗，星星一闪一闪。
想必，现在母亲也正在看着我的吧？看着我受苦，看着我遇见灵梦，看着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这样一想，本来已经没有力气的身体里面又涌现出了一些力量。
转头看着跟在身边的灵梦，她只是微微有些出汗，呼吸却没有丝毫的紊乱。果然还是我太弱了呢，灵梦现在这是在迁就着我吧。
只不过很对不起呢，就算知道你现在的想法。我也依旧要胡闹下去，不然肯定是会觉得后悔的。我自己会后悔，也觉得你也会后悔。
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绝对不能放弃。
思维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周围的景象映入了眼帘。夜晚的街道和白天的有些不同，看上去陌生了很多。但我依旧能够认出这里是在哪。
去游泳的时候，我的泳裤和灵梦的泳衣就是在这里买的。这样看来，泳池已经不远了。
就在前方吧？
隐隐约约看见的眼熟建筑物的轮廓就在不远的地方了。马上，就能到达了呢。
心底涌现出了更多的力量，我的步伐竟然无端端的加快了很多。或许是期待着即将要做的事情，剧烈的心跳感觉也不再痛苦，是充满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灵梦既然不肯说出她心里的事情，也不愿意别人去接触她。
那么，我能做的就只有像这样胡闹，然后自以为是的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吧。…,
脚步重重的踏在泳池的门口，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周围连一个人都没有，因此我也可以不顾形象的躺在地上，然后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坚持下来了……身体没有任何的力气，心脏都要破裂了。但还是坚持下来了。
跑完了我想都不敢想的距离。
静静的看着夜空的星星，努力的喘着气，柔和的夜风也很舒爽。心情好了很多。
灵梦那张美丽的脸庞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面。她举起了一张字条，然后放在了我面前：“到地方了，然后呢？要做什么？”
“咳、咳咳……好热，呼——”我喘了喘气，然后笑着回答了她：“出了这么多汗，当然是要游游泳洗洗澡了。灵梦，今天我呢……打算放肆一下，就做一件违法的事情吧。反正现在泳池也没人，干脆你带我飞进去吧？”
我接着补充了一句：“难得跑了这么远的路来这里，你上次也没能游泳。这次不抓好机会怎么能行？”
我爽朗的笑着，然后看着灵梦。
“答应吧。我还有事情没做。很重要。”
灵梦没有迟疑，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带着我飞进了泳池。
————————————叶子那个苦逼，登不上作者专区了————————————
嗯，在下猫菇，代传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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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梦那张美丽的脸庞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面。她举起了一张字条，然后放在了我面前：“到地方了，然后呢？要做什么？”
“咳、咳咳……好热，呼——”我喘了喘气，然后笑着回答了她：“出了这么多汗，当然是要游游泳洗洗澡了。灵梦，今天我呢……打算放肆一下，就做一件违法的事情吧。反正现在泳池也没人，干脆你带我飞进去吧？”
我接着补充了一句：“难得跑了这么远的路来这里，你上次也没能游泳。这次不抓好机会怎么能行？”
我爽朗的笑着，然后看着灵梦。
“答应吧。我还有事情没做。很重要。”
灵梦没有迟疑，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带着我飞进了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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