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表与里的交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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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疲惫的和秦怜瑟走在回去的路上。林子辛那个女人啊，真的是超级难缠的啊。和她说话都觉得要折寿，而且还是以‘年’为单位。
不过好歹还算是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也顺利的办好了手续。即便最后出了点岔子，想想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吧……才怪。
“秦怜瑟你很缺钱么？”想起刚才的一幕幕，一不留神就问出了这样的话。不过在反应过来之后，我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因为完全看不出来，你是会为了钱而做那种事情的人嘛。”
“驱魔人公会很穷。”
“这点从林子辛那房子就能看出来了……不过按照你的性格来说，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才对。”
“钱对鬼神长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单纯的只是外界的一种符号而已。但关键是，身为秦怜瑟的这具身体，依旧需要物质的供给。”秦怜瑟微微思考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况且，我认为那样做没有任何坏处。”
“就不能稍稍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吗。那种事情可是让我觉得羞耻死了啊！”
秦怜瑟歪了歪脑袋，接着看了看我的脸：“在答应林子辛之前，我思考过了，这样做你并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害，林子辛也并不会加害于你。更何况，你并没有生气，不是么？”
“能从你嘴里听到最后那句话还真是让我意外。”我有些泄气的说道：“原本以为你并不会太在意别人的看法来着。不过秦怜瑟啊……”
微微打起精神，然后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的考虑还不够周全啊……刚才那种情况，我可是身心都受到了非一般的折磨。”
“怎么说？”秦怜瑟转过身子，然后直面我，上下打量了我的身体：“我并没有察觉到你身体上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唔……怎么说呢。”我看着面色平静的秦怜瑟，想必这样的说法她根本理解不了吧。不过姑且还是试试看好了：“对于人来说，精神上的痛楚要比肉体上的痛楚更加难以忍受。那是因为，精神上的痛楚比起肉体上的痛楚来说，要更加的接近人心啊。”
“好像有些明白，但并不是很懂。”秦怜瑟摇了摇脑袋。
我笑了笑：“所以说你考虑的还不够周全啊。你说过的吧，伤痛与病痛都是发生在你身上的，别人并不能感觉到。你砍了我之后，自己也并不会觉得疼痛。还记得我当时是怎么对你说的吗？”
“……你说，至少你看到我的那副样子，是会觉得心痛的。”秦怜瑟略微犹豫的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对啊，或许现在的你并不能理解这句话。不过你要知道，人类这种生物，并不是只会感觉到肉体上的疼痛的。羞耻心、自尊心、虚荣心等等，正是因为人类有了各种各样的情感，也就更加容易遭受伤害，也会感觉到疼痛。至少对我而言，刚才那种情况就是让我极端的羞耻，所以才会觉得身心疲惫。”
对秦怜瑟说着这番话，不过也顺道想起了刚才的场景。于是后背又不免一阵发痒。不行不行不行，得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忘掉才可以。
秦怜瑟倒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她微微张嘴，有些喃喃的说着：“原来如此么……所以看着那个时候的谢羽绯，我才会觉得心痛啊……”
“……就是如此。”并不愿意回想起那个少女，但现在的我能为她的做的，也只是像这样回应秦怜瑟而已。…,
说老实话，就我本人而言，对于人类的情感也所知不多。那根本就是会让人类哲学家们都头疼不已的玩意吧。只是，像这样妄自尊大的向秦怜瑟说着自己关于这些东西的看法，这样的事情其实也蛮不错的。
秦怜瑟点了点脑袋，然后摸出手机看了看，接着对我说道：“已经1点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呢？大概还是去驱逐妖魔吧。对于秦怜瑟来说，或许通宵工作并不算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
不过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这么晚了还有事情啊。嘛，就算是这样，也要早点休息哟。”心里还是有些看不过眼，和她也毕竟算是朋友关系，像这样说些关心的话也无伤大雅的吧。
不过我也明白她接下来的反应是什么，于是及时阻止了她，接着说道：“不要问为什么，理由同上。”
“这样么……我明白了。”秦怜瑟微微点了点脑袋，然后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没什么礼貌嘛……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那个纤细的身影就停了下来，接着平淡的声音响起：“再见，晚安。”
“啊。”
然后我笑了。
并不是因为她说出的那句和现在这种情况不相符合的‘晚安’。而是因为秦怜瑟也在朝着好的方向改变着这点。
为了他人而感到高兴，也露出了笑容。最近这样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说不定我也有一点点变化呢。只不过还不够吧？我依旧弱小，依旧什么事情也改变不了。不过，发现了秦怜瑟的变化，这也让我有了更多的动力了。
要改变自己。
要变得更强。
这样才能守护她们，与自己有关的人。
看着秦怜瑟的离开的背影，我是这样想的。
◇◇◇
那么，来思考一下当前的状况吧。
虽然在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秦怜瑟要带过来的人会是谁，但实际看见和脑子里面想象的感觉倒是完全不同。是的，对于楚桐这个懦弱的家伙会来这里加入组织的这件事，我其实并不像是看上去那般无所谓。恰恰相反，对于他会过来加入我们，对于这件事……我是极端在意的。
并非是说我在意他这个人，只是简单的对他加入组织这件事感到了不满。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妖魔的可怕之处，向他那样懦弱的家伙，如果只是一个人的话，是绝对无法对抗妖魔的。
低级妖魔尚且还不成问题，但一旦遇见中级妖魔或者是高级妖魔的话。那妖魔的可怕之处是他这种人完全无法抵挡的。
或许那个家伙已经拥有了超越一般人的力量。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安全多少了。胜负的定论，古往今来就绝非只是在力量这一块儿之上。想必他还完全没意识到吧，自己最大的弱点是什么，以及妖魔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
对于他来说，妖魔的最强之处直指的恰巧是他最弱的地方。所以我才会在和他的谈话之中做出了些许提醒。但按照他那种老好人的性格来看，估计是会把我的话当成是耳旁风的吧？
不过也罢。
像他这样内心阴暗又懦弱的人来说，被妖魔啃食而死反倒是件幸福的事情。至少不用向我这般一次次的目睹那些所谓的‘美学’照片，感受着它们的恐怖，在黑夜之中颤颤发抖的好。…,
当然，若是这样自然最好。
只是……不管怎么说，那个家伙也并不是现在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仅仅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他给人的感觉就并不一样了。
不过那并不算是一件好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发觉了他身体之中的异样感，那种充斥着恶质，积聚着所有负面情绪的感觉。
残忍、血腥、暴力、贪婪……所有的恶质都掩藏在其中。本以为他会是一个虚伪邪恶的人，没想到的是，那个家伙竟然出人意料的是个烂好人。
不过我感觉到的那种恶质的东西并不是假的，他身体之中确确实实是存在即为庞大的负面力量。这样的纯粹的恶质本应该直接影响到他这个人的。但实际情况又完全不是这样。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盛装起来，与他的精神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一样。就是这样的感觉。
相当的奇妙，我当初还以为他与这个城市的异变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不过现在看来也并非是如此。但依旧很好奇就是了。
当然，将他这样的异质放任不管也不是我的作风。也幸好有阿蚕放入他体内的蚕丝，那样的话，即便是他有什么动作，也能够被立马发现的吧。
委托他的工作也是，对他的实力虽不放心，但这又确实是极佳的试探他的机会。让他接触妖魔的话，如果他和那些东西存在着某种联系，也一定是会暴露出来的吧。
说起来，这次委托让他接手真的好么。
从谢羽绯那件事情就能看出来，那个家伙是不会轻易放弃交集的人。如果说，这次的高级妖魔，其身份要是真的和他有关的话……更糟一步，如果那个妖魔对他而言是极为熟识的人话。
答案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出来。
他会死。若是没有人帮助他的话，其结果必然就只有这一个而已。
不能期望妖魔会手下留情，对它们而言人类仅仅只是充饥的食物而已。就算它们拥有以往的记忆也是一样。
所以说，像他这样处在表与里交界之处的人。根本无法抵挡住妖魔的侵蚀。
所谓的诅咒，其实是会传染的啊……
◇◇◇
今夜的天气也相当的晴朗，和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夜空之中，挂着的并不是漫天的繁星，而是一轮银白色的月牙。和秦怜瑟交谈过之后，心情也略微的有些放松了。即便现在已经是1点过了，我也依旧很精神，没有什么想要去睡觉的想法。
要不然……自己去努力的解决妖魔试试看？以往几次都是在灵梦她们的帮助之下面对妖魔，说起来我从没有自己单独面对过妖魔来着。秦怜瑟也那么努力的做出了改变，我要是再推三阻四的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努力改变自己了。要变强的话，不自己独自面对些什么终究是不行的不是么？
嗯嗯……
这么想着，我一边认同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再说，有生灵活析在，就算出了什么问题，打不过跑还是能跑的吧？
想着这些东西，夜晚的晚风也开始吹了起来。
说来八月的天气还是很热，就算现在已经是一点过了，晚风吹在身上也依旧不会觉得冷。相反还很温和，也能为自己带来一丝丝清爽的感觉。
刚才想的东西过于严肃了呢。
这个时间段还是不要出去对付妖魔了吧。毕竟灵梦和夏闲还在家里，我不回去的话她们会不会担心呢？…,
昨天晚上才和灵梦确定了家人的关系，今天就夜不归宿，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吧。
渐渐的就走到了咖啡馆外那条回家的路上了。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周围的店铺都关门了，刚刚走过的咖啡馆也是大门紧闭。
唯一还显得有些生气的，大概就只是街道两边还亮着的路灯了吧。
算了，今天还是不去管妖魔了吧。毕竟对于灵梦和夏闲是不是在担心我这点也相当的在意。
自己在她们心里是处在个什么样的位置，对于这种问题，我现在有着相当的兴趣。
这么想着，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那边的路灯坏掉了，黑漆漆的那段路面上，似乎倒着某个人。
身影有些纤细，看上去也有些熟悉。
我立马加快了脚步。独自一个人倒在这种地方，可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情。要是遇见了妖魔，那必然是死路一条。
只是刚刚往前走了几步，我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残留着妖魔的气息，微弱却纯粹。和刚才我斩杀的那几只妖魔身上感觉到的气息完全不一样。能够清晰的辨别出来，现在的这种要更加的高级。
放缓了脚步，接着我不动声色的拿出了布都御魂。
妖魔，也是有小聪明的呢。
慢慢的靠了过去，那个身影的轮廓清晰了起来。
一下子，脚步就顿住了。
不、不会吧。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思维更是一片混乱。
因为倒在那里的人是——汀青。
ps:迦南，别在书评区发表莫须有的言论。在下身心都是纯粹的爷们，你就死心吧，你个抖m死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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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魔，也是有小聪明的呢。
慢慢的靠了过去，那个身影的轮廓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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