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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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如果你撒了谎，还污蔑同窗们有害你之心，那便罚你鞭笞五十，你服不服？”夫子沉声问道。
“学生心服口服。”叶青羽郑重地说道。
在这个时代，体罚学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学生若是犯了错，轻则背书、抄书、打板子，重则罚跪、抽鞭子，甚至，犯了大过者，学院还会将学生的亲人请来一同受罚。
比如逃学一次，就罚抄书；逃学两次，在抄书的基础上，再罚鞭挞；逃学三次，除了鞭挞之外，还要将父兄请来受罚。
当然，只有治学极为严格的学院，才会这么做。
除了那个偷了叶青羽笔墨纸砚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夫子走到学堂里左侧第一排的一张桌前，对那位学子说道：“将你书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那位学子顺从地将书袋倒翻了一个面儿，书袋里空无一物，矮桌上也只摆了一副笔墨纸砚。
有人看向叶青羽，无声地嗤笑了一声，懒懒地跪坐在席子上。
叶青羽面无表情，好似天边轻云。
夫子又冷着脸走到了左侧第二排的第二张矮桌前，那位学子顺从地拿出了书袋，将空空的书袋倒翻了，呈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是第三位学子。
接着，是第四位学子。
再后来，是第五位学子。
……
一盏茶的时辰过去后，学堂上只剩下三位学子没有接受检查了。
萦绕在学堂上的窃窃私语声，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我看他是忘带了吧？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我瞧着，他被鞭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你们猜他什么时候会自请离开枫林学堂呢？我猜是明天。”
“我猜是今天，哈哈，咱们枫林学堂可不是什么好进的地方！”
……
正说着，坐在倒数第三位的学子，将自己的书袋翻转给了大家看，书袋里并无第二套笔墨纸砚。
夫子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坐在倒数第二位的学子不敢和夫子说话，硬着头皮将自己的书袋翻开了，低下了脑袋。
夫子叹了口子，看向叶青羽：“已经是最后一人了，你确定要检查吗？若是你现在罢手，老夫念在你是新学子的份上，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承认是自己忘了带笔墨纸砚，而后又在本夫子面前撒了谎，那么，老夫便只判你抄书二百遍的轻罚，如何？”
听到这里，坐在靠右侧墙最后一个矮桌后的学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暗想，这叶青羽应该不会再查了吧？看来，今天自己是逃过一劫了。
他又不能确定是自己拿了他的笔墨纸砚，在这样的情形下，肯定会向夫子服软的。
而其他学子们，却是满脸失望，还以为今天就能吓得叶青羽从枫林学堂主动退学呢！真是扫兴！
没想到，叶青羽却坚定地说道：“学生谢过夫子的好意，但是，学生今日想彻查到底，哪怕结果可能会不尽如人意。”
最后一个学子听后，脸色惨白，而其他学子则是又兴奋了起来。
夫子听完他这话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没好气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么，本夫子就陪你查到底！唐盛，将你书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给大家看看！”
唐盛听了这话之后，像是被冻僵的人一样，一动不动。
“唐盛！”夫子加重了语气。
唐盛慢慢地将手伸向了书袋，然后，指关节渐渐地在书袋上收紧了，他紧紧地抿着唇，不敢抬起头来。
“唐盛，我让你把东西拿出来，以证清白！”夫子紧紧地蹙起了眉。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异样的情况，学子们有些不安，紧紧地盯着唐盛，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唐盛只能慢慢地扯开书袋，将书袋里的另一套笔墨纸砚一一拿了出来，他在拿的过程中，掌心里全是汗，整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套笔墨纸砚被拿到桌面上之后，全场一片哗然。
“这不是叶青羽昨晚买的那套用旧的笔墨纸砚吗？居然还真被人给偷了啊！”
“平时看着唐盛挺老实、厚道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会敢出这种事，真是太可怕了！”
“在学业上名列前茅的人，一般内心都阴暗，再加上他又是个下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整个人就更阴暗了，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
“我没想到，居然是你，”夫子满脸失望地说道，“整个学堂，最不该做这种事情的人，就是你啊！”
唐盛低着头，一言不发。
“之前，我说叶青羽若是污蔑同窗，那就罚他鞭笞五十！”夫子痛心疾首地说道，“然而，事实却证明，他并没有污蔑了同窗！倘若他真的污蔑了同窗，那么，他犯下的就是大罪，而你又可知，你犯下的是更大的罪？咱们枫林山的第一条山规是什么，你说！”
夫子抽出戒尺，狠狠地在矮桌上抽打了一下。
“凡偷窃者，逐出枫林山，送交官府。”唐盛心惊肉跳地低着头，沉声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夫子气得直喘粗气，“既然你知道这个规矩，你为何还要做这种事？此事既非君子所为，又不为世所容！”
唐盛一言不发。
夫子对他算是失望透顶了，他扭头看向叶青羽：“青羽，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是学生不对。昨夜，学生向一位同窗买了一副笔墨纸砚，今日一早，不慎将它遗忘在了住处，是唐兄好意替我将它们带到了学堂上，哪知道，还未等转交给我，便已经到了夫子授课的时候。”叶青羽不欲与人交恶，因此，给了夫子和唐盛一个台阶下。
从夫子对唐盛的态度来看，想必唐盛以前是夫子的得意门生，自己又何必死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硬要将唐盛赶出枫林山、扭送官府呢？
更何况，这不等于毁了人一辈子吗？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嗯，说得好，”夫子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说道，此时，他倒是对这个心胸宽广的叶青羽高看了几分，“那么，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只是，大罪可免，小罪难逃！唐盛，之前叶青羽说若证明他污蔑了同窗，他便愿意受鞭笞五十的责罚，此事因你而起，这鞭笞五十的惩罚，便由你受了吧。”
学子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虽然唐盛这事儿做得确实是缺德，但是他们更愿意看到叶青羽被赶出枫林学堂。
因此，众学子对于唐盛得到的这个“大快人心”、“自作自受”的结果，并不感到开心，这意味着他们在叶青羽那里打了败仗、吃了大亏。
没想到，唐盛在听完这话之后，居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夫子，这鞭笞五十的惩罚我不愿意受着。”
“不愿意受着，那你想干嘛？”夫子刚刚因为对叶青羽的高看而平复下来的情绪，此时又更加地激动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了一两根青筋。
“夫子，枫林山的山规中，有这样一条：学生勤学者、有进益者、守学规者，给免帖一纸，遇该责时，姑免一次，”唐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学生既勤学、又时常有进益、更是谨守学规，那么，是否可以让学生姑免一次惩罚呢？”
说着，他就从书本里找出了夹着的一张免贴，双手递到了夫子面前。
“好！好！好！”夫子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想当年，这张免纸还是他亲手签发的呢，想不到，最后竟然成了堵他心的东西！（未完待续）
“好，如果你撒了谎，还污蔑同窗们有害你之心，那便罚你鞭笞五十，你服不服？”夫子沉声问道。
“学生心服口服。”叶青羽郑重地说道。
在这个时代，体罚学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学生若是犯了错，轻则背书、抄书、打板子，重则罚跪、抽鞭子，甚至，犯了大过者，学院还会将学生的亲人请来一同受罚。
比如逃学一次，就罚抄书；逃学两次，在抄书的基础上，再罚鞭挞；逃学三次，除了鞭挞之外，还要将父兄请来受罚。
当然，只有治学极为严格的学院，才会这么做。
除了那个偷了叶青羽笔墨纸砚的人之外，其他的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
夫子走到学堂里左侧第一排的一张桌前，对那位学子说道：“将你书袋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那位学子顺从地将书袋倒翻了一个面儿，书袋里空无一物，矮桌上也只摆了一副笔墨纸砚。
有人看向叶青羽，无声地嗤笑了一声，懒懒地跪坐在席子上。
叶青羽面无表情，好似天边轻云。
夫子又冷着脸走到了左侧第二排的第二张矮桌前，那位学子顺从地拿出了书袋，将空空的书袋倒翻了，呈现在众人面前。
然后，是第三位学子。
接着，是第四位学子。
再后来，是第五位学子。
……
一盏茶的时辰过去后，学堂上只剩下三位学子没有接受检查了。
萦绕在学堂上的窃窃私语声，也越来越大了起来。
“我看他是忘带了吧？这下，看他怎么收场。”
“我瞧着，他被鞭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你们猜他什么时候会自请离开枫林学堂呢？我猜是明天。”
“我猜是今天，哈哈，咱们枫林学堂可不是什么好进的地方！”
……
正说着，坐在倒数第三位的学子，将自己的书袋翻转给了大家看，书袋里并无第二套笔墨纸砚。
夫子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坐在倒数第二位的学子不敢和夫子说话，硬着头皮将自己的书袋翻开了，低下了脑袋。
夫子叹了口子，看向叶青羽：“已经是最后一人了，你确定要检查吗？若是你现在罢手，老夫念在你是新学子的份上，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承认是自己忘了带笔墨纸砚，而后又在本夫子面前撒了谎，那么，老夫便只判你抄书二百遍的轻罚，如何？”
听到这里，坐在靠右侧墙最后一个矮桌后的学子，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暗想，这叶青羽应该不会再查了吧？看来，今天自己是逃过一劫了。
他又不能确定是自己拿了他的笔墨纸砚，在这样的情形下，肯定会向夫子服软的。
而其他学子们，却是满脸失望，还以为今天就能吓得叶青羽从枫林学堂主动退学呢！真是扫兴！
没想到，叶青羽却坚定地说道：“学生谢过夫子的好意，但是，学生今日想彻查到底，哪怕结果可能会不尽如人意。”
最后一个学子听后，脸色惨白，而其他学子则是又兴奋了起来。
夫子听完他这话之后，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没好气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么，本夫子就陪你查到底！唐盛，将你书袋里的东西都倒出来，给大家看看！”
唐盛听了这话之后，像是被冻僵的人一样，一动不动。
“唐盛！”夫子加重了语气。
唐盛慢慢地将手伸向了书袋，然后，指关节渐渐地在书袋上收紧了，他紧紧地抿着唇，不敢抬起头来。
“唐盛，我让你把东西拿出来，以证清白！”夫子紧紧地蹙起了眉。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异样的情况，学子们有些不安，紧紧地盯着唐盛，恨不得将他盯出一个洞来。
唐盛只能慢慢地扯开书袋，将书袋里的另一套笔墨纸砚一一拿了出来，他在拿的过程中，掌心里全是汗，整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套笔墨纸砚被拿到桌面上之后，全场一片哗然。
“这不是叶青羽昨晚买的那套用旧的笔墨纸砚吗？居然还真被人给偷了啊！”
“平时看着唐盛挺老实、厚道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会敢出这种事，真是太可怕了！”
“在学业上名列前茅的人，一般内心都阴暗，再加上他又是个下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那整个人就更阴暗了，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
“我没想到，居然是你，”夫子满脸失望地说道，“整个学堂，最不该做这种事情的人，就是你啊！”
唐盛低着头，一言不发。
“之前，我说叶青羽若是污蔑同窗，那就罚他鞭笞五十！”夫子痛心疾首地说道，“然而，事实却证明，他并没有污蔑了同窗！倘若他真的污蔑了同窗，那么，他犯下的就是大罪，而你又可知，你犯下的是更大的罪？咱们枫林山的第一条山规是什么，你说！”
夫子抽出戒尺，狠狠地在矮桌上抽打了一下。
“凡偷窃者，逐出枫林山，送交官府。”唐盛心惊肉跳地低着头，沉声回答道。
“你知道就好，”夫子气得直喘粗气，“既然你知道这个规矩，你为何还要做这种事？此事既非君子所为，又不为世所容！”
唐盛一言不发。
夫子对他算是失望透顶了，他扭头看向叶青羽：“青羽，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是学生不对。昨夜，学生向一位同窗买了一副笔墨纸砚，今日一早，不慎将它遗忘在了住处，是唐兄好意替我将它们带到了学堂上，哪知道，还未等转交给我，便已经到了夫子授课的时候。”叶青羽不欲与人交恶，因此，给了夫子和唐盛一个台阶下。
从夫子对唐盛的态度来看，想必唐盛以前是夫子的得意门生，自己又何必死揪着这件事情不放，硬要将唐盛赶出枫林山、扭送官府呢？
更何况，这不等于毁了人一辈子吗？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嗯，说得好，”夫子点了点头，颇为满意地说道，此时，他倒是对这个心胸宽广的叶青羽高看了几分，“那么，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只是，大罪可免，小罪难逃！唐盛，之前叶青羽说若证明他污蔑了同窗，他便愿意受鞭笞五十的责罚，此事因你而起，这鞭笞五十的惩罚，便由你受了吧。”
学子们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
虽然唐盛这事儿做得确实是缺德，但是他们更愿意看到叶青羽被赶出枫林学堂。
因此，众学子对于唐盛得到的这个“大快人心”、“自作自受”的结果，并不感到开心，这意味着他们在叶青羽那里打了败仗、吃了大亏。
没想到，唐盛在听完这话之后，居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夫子，这鞭笞五十的惩罚我不愿意受着。”
“不愿意受着，那你想干嘛？”夫子刚刚因为对叶青羽的高看而平复下来的情绪，此时又更加地激动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了一两根青筋。
“夫子，枫林山的山规中，有这样一条：学生勤学者、有进益者、守学规者，给免帖一纸，遇该责时，姑免一次，”唐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说道，“学生既勤学、又时常有进益、更是谨守学规，那么，是否可以让学生姑免一次惩罚呢？”
说着，他就从书本里找出了夹着的一张免贴，双手递到了夫子面前。
“好！好！好！”夫子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想当年，这张免纸还是他亲手签发的呢，想不到，最后竟然成了堵他心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