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搜神记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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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皇后梦登天
汉和熹邓皇后,尝梦登梯以扪天,体荡荡正清滑,有若钟乳状,乃仰噏饮之。以讯诸占梦,言:“尧梦攀天而上,汤梦及天舐之,斯皆圣王之前占也。吉不可言。”
【译文】
汉和熹邓皇后曾经梦见自己登着梯子去摸天,摸到天体平坦广大,而且清凉滑爽,有像钟乳隆起的形状。于是她就仰头吮吸它。她向占梦的人询问梦的吉凶,占梦的说:“尧曾经梦见自己攀登天梯爬上天,汤曾经梦见自己舔它,这都是成为圣王的预兆。您的梦吉利得没话说。”
孙坚夫人梦
孙坚夫人吴氏,孕而梦月入怀,已而生策。及权在孕,又梦日入怀。以告坚曰:“妾昔怀策,梦月入怀;今又梦日,何也?”坚曰:“日月者,阴阳之精,极贵之象,吾子孙其兴乎?”
【译文】
孙坚的夫人吴氏,怀孕后梦见月亮进入怀里,不久生下孙策。到了怀孙权,又梦见太阳进入怀里。她把这件事告诉孙坚,说:“我过去怀孙策,梦见月亮进入肚子里;如今又梦见太阳进入肚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坚说:“月亮和太阳,是阴阳二气的精华,是非常高贵的象征。我们的子孙就要兴旺发达了吧?”
梦取梁上穗
汉蔡茂字子礼,河内怀人也。初在广汉,梦坐大殿,极上有禾三穗。茂取之,得其中穗,辄复失之。以问主簿郭贺。贺曰:“大殿者,官府之形象也;极而有禾,人臣之上禄也;取中穗,是中台之象也。于字,‘禾’‘失’为‘秩’,虽曰失之,乃所以禄也。兖职中阙,君其补之。”旬月而茂征焉。
【译文】
汉代蔡茂,字子礼,是河内怀邑人。起先他任广汉太守时,梦见自己坐在一间大殿里,屋梁上有一株禾苗,有三个穗。蔡茂去拿它,得到正中的一个穗,接着又丢掉了。他拿这个梦去询问主簿郭贺,郭贺说:“大殿,是官府的象征;屋梁上有禾苗,这表示的是大臣的最高俸禄;取正中的一个穗,是要任中台的意思。从字来看,‘禾’字、‘失’字合起来是‘秩’字,虽说有‘禾’‘失’丢失,这是俸禄的缘故。三公职位有空缺,你将去补缺。”一个月后,蔡茂就得到了任命。
周擥啧梦
周擥啧者,贫而好道。夫妇夜耕,困息卧,梦天公过而哀之,敕外有以给与。司命按录籍①,云:“此人相贫,限不过此。惟有张车子,应赐钱千万。车子未生,请以借之。”天公曰:“善。”曙觉,言之。于是夫妇戮力,昼夜治生,所为辄得,赀至千万。先时有张妪者,尝往周家佣赁,野合有身,月满当孕,便遣出外,驻车屋下,产得儿。主人往视,哀其孤寒,作粥糜食之。问:“当名汝儿作何?”妪曰:“今在车屋下而生,梦天告之,名为车子。”周乃悟曰:“吾昔梦从天换钱,外白以张车子钱贷我,必是子也。财当归之矣。”自是居日衰减,车子长大,富于周家。
【注释】
①录籍:记录官员俸禄等级的簿册。
【译文】
周擥啧这个人,家境贫困,却乐守圣贤之道。他们夫妇俩夜晚耕地,累了就睡在地上休息,他梦见天公经过,天公可怜他,命令下属赐给他东西。司命查看记录簿,说:“这个人面相贫穷,限度不超过目前的状况。只有张车子应该赐给他一千万的钱财。张车子还未出生,请您把钱借给他。”天公说:“好。”天亮醒来,周伕啧把这个梦告诉妻子,于是夫妇俩共同努力,日夜操持家业,所做的事情都有收益,资产达到一千万。
先前有一个姓张的妇人,曾经在周家做佣人,她与人交好,没有结婚就身怀有孕。孕期快满,要生孩子的时候,周家就把她打发出去,住在放车子的屋子里,后来她生了一个儿子。主人去看望她,可怜她孤苦寒冷,煮了粥给她吃。问她:“该给你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张妇人说:“我儿子如今是在车屋里出生的,我梦见天公告诉过我,取名车子。”周擥啧于是醒悟,说:“我之前梦见从天公那里借钱,他的属下说把张车子的钱借给我,说的一定就是这个孩子。我的这些钱财也应该归还给他了。”从此,周家家业逐渐衰微下去。张车子长大以后,比周家还富裕。
张奂妻之梦
后汉张奂为武威太守,其妻梦带奂印绶,登楼而歌。觉,以告奂。奂令占之,曰:“夫人方生男,后临此郡,命终此楼。”后生子猛。建安中,果为武威太守,杀刺史邯郸商,州兵围急,猛耻见擒,乃登楼自焚而死。
【译文】
东汉时,张奂担任武威郡的太守,他的妻子梦见自己带着张奂的官印,登上城楼歌唱。她醒来后把这个梦告诉给张奂,张奂叫人对此占卜,占卜的人说:“夫人将生一个男孩,日后他将管理这个郡,最终还死在这座楼上。”后来她果真生了个儿子叫张猛。汉献帝建安年间,张猛果然出任武威太守,他杀死州刺史邯郸商,州兵猛烈围攻武威郡,张猛羞于被俘,登上城楼自焚而死。
灵帝梦
汉灵帝梦见桓帝怒曰:“宋皇后有何罪过?而听用邪孽,使绝其命。渤海王悝,既已自贬,又受诛毙。今宋氏及悝,自诉于天,上帝震怒,罪在难救。”梦殊明察。帝既觉而恐,寻亦崩。
【译文】
汉灵帝梦见汉桓帝发怒说:“宋皇后有什么罪过?你却听信奸邪小人的话,致使她丧命?渤海王刘悝既然已经被贬谪,又被诛杀。如今宋皇后和刘悝各自向天帝申诉,天帝非常恼怒,你的罪难以救赎。”这个梦境特别清楚。汉灵帝醒来后感到害怕,不久也死了。
吕石梦
吴时嘉兴徐伯始病,使道士吕石安神座。石有弟子戴本、王思二人,居住海盐,伯始迎之以助石。石昼卧,梦上天北斗门下,见外鞍马三匹,云:“明日当以一迎石,一迎本,一迎思。”石梦觉,语本、思云:“如此,死期至。可急还,与家别。”不卒事而去。伯始怪而留之。曰:“惧不得见家也。”间一日,三人同时死。
【译文】
吴国的时候,嘉兴县徐伯始生了病,让道士吕石来设置神座。吕石有徒弟二人:戴本、王思,住在海盐县,徐伯始把他们接了来帮助吕石。吕石白天睡觉,梦见上天到北斗星神门下,看见门外有三匹马已经配好鞍座,于是说:“明天要用一匹马迎接吕石,一匹迎接戴本,一匹迎接王思。”吕石从梦中醒来,告诉戴本、王思说:“如果真象我梦中所见到的那样,那么我们的死日就要到了。你们赶快回家,和家人告别。”他们事没有干完就走了。徐伯始觉得奇怪就挽留他们。他们说:“再不走,怕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过了一天,三个人在同一个时刻死了。
谢郭二人同梦
会稽谢奉与永嘉太守郭伯猷善,谢忽梦郭与人于浙江上争樗蒲钱,因为水神所责,堕水而死;己营理郭凶事。及觉,即往郭许,共围棋。良久,谢云:“卿知吾来意否?”因说所梦。郭闻之怅然,云:“吾作夜亦梦与人争钱,如卿所梦,何期太的的也?”须臾,如厕,便倒气绝。谢为凶具,一如其梦。
【译文】
会稽人谢奉与永嘉太守郭伯猷交情十分好。一天,谢奉忽然梦见郭伯猷与别人在浙江船上争夺赌博的钱。因此被水神谴责,掉进水里淹死了,由自己经管、操办郭伯猷的丧事。谢奉醒来立即赶往郭伯猷家,和他一起下围棋。过了很久,谢奉说:“你知道我的来意吗?”于是他把自己的梦说给他听。郭伯听了十分惆怅,说:“我昨天晚上也梦见自己和别人争钱,和你梦见的一模一样。为什么这梦这么清楚呢?”一会儿,郭伯猷去上厕所,倒在地上断了气。谢奉于是给他筹办棺材等丧葬用具,如同那个梦里的情景一样。
徐泰梦中祈请
嘉兴徐泰,幼丧父母,叔父隗养之,甚于所生。隗病,泰营侍甚勤。是夜三更中,梦二人乘船持箱,上泰床头,发箱,出簿书示曰:“汝叔应死。”泰即于梦中叩头祈请。良久,二人曰:“汝县有同姓名人否?”泰思得,语二人云:“有张隗,不姓徐。”二人云:“亦可强逼。念汝能事①叔父,当为汝活之。”遂不复见。泰觉,叔病乃差。
【注释】
①事:侍奉。
【译文】
嘉兴县的徐泰,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叔父徐隗抚养着他,比抚养亲生的儿子还好。徐隗病了,徐泰照料服侍非常殷勤。一天夜里三更时分,徐泰梦见两个人乘船拿着箱子来到自己床头,打开箱子,拿出簿册给他看,并对他说:“你的叔父就要死了。”徐泰就在梦中向他们叩头求情。过了很久,那两个人说:“你县里有没有和你叔父姓名相同的人?”徐泰想了想,便告诉这两个人说:“只有一个叫张隗的,不姓徐。”那两个人说:“姓不同也可以勉强逼他死。我们顾念你能服侍叔父,应当替你救活他。”于是他们就不见了。徐泰醒来,叔父的病就痊愈了。
邓皇后梦登天
汉和熹邓皇后,尝梦登梯以扪天,体荡荡正清滑,有若钟乳状,乃仰噏饮之。以讯诸占梦,言:“尧梦攀天而上,汤梦及天舐之,斯皆圣王之前占也。吉不可言。”
【译文】
汉和熹邓皇后曾经梦见自己登着梯子去摸天,摸到天体平坦广大,而且清凉滑爽,有像钟乳隆起的形状。于是她就仰头吮吸它。她向占梦的人询问梦的吉凶,占梦的说:“尧曾经梦见自己攀登天梯爬上天,汤曾经梦见自己舔它,这都是成为圣王的预兆。您的梦吉利得没话说。”
孙坚夫人梦
孙坚夫人吴氏,孕而梦月入怀,已而生策。及权在孕,又梦日入怀。以告坚曰:“妾昔怀策,梦月入怀;今又梦日,何也?”坚曰:“日月者,阴阳之精,极贵之象,吾子孙其兴乎?”
【译文】
孙坚的夫人吴氏,怀孕后梦见月亮进入怀里,不久生下孙策。到了怀孙权,又梦见太阳进入怀里。她把这件事告诉孙坚,说:“我过去怀孙策,梦见月亮进入肚子里;如今又梦见太阳进入肚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坚说:“月亮和太阳,是阴阳二气的精华,是非常高贵的象征。我们的子孙就要兴旺发达了吧?”
梦取梁上穗
汉蔡茂字子礼,河内怀人也。初在广汉,梦坐大殿,极上有禾三穗。茂取之,得其中穗,辄复失之。以问主簿郭贺。贺曰:“大殿者,官府之形象也;极而有禾,人臣之上禄也;取中穗,是中台之象也。于字,‘禾’‘失’为‘秩’,虽曰失之,乃所以禄也。兖职中阙,君其补之。”旬月而茂征焉。
【译文】
汉代蔡茂,字子礼,是河内怀邑人。起先他任广汉太守时,梦见自己坐在一间大殿里,屋梁上有一株禾苗,有三个穗。蔡茂去拿它,得到正中的一个穗,接着又丢掉了。他拿这个梦去询问主簿郭贺,郭贺说:“大殿,是官府的象征;屋梁上有禾苗,这表示的是大臣的最高俸禄;取正中的一个穗,是要任中台的意思。从字来看,‘禾’字、‘失’字合起来是‘秩’字,虽说有‘禾’‘失’丢失,这是俸禄的缘故。三公职位有空缺,你将去补缺。”一个月后,蔡茂就得到了任命。
周擥啧梦
周擥啧者,贫而好道。夫妇夜耕,困息卧,梦天公过而哀之,敕外有以给与。司命按录籍①,云:“此人相贫,限不过此。惟有张车子,应赐钱千万。车子未生,请以借之。”天公曰:“善。”曙觉,言之。于是夫妇戮力,昼夜治生,所为辄得,赀至千万。先时有张妪者,尝往周家佣赁,野合有身,月满当孕,便遣出外,驻车屋下,产得儿。主人往视,哀其孤寒,作粥糜食之。问:“当名汝儿作何?”妪曰:“今在车屋下而生,梦天告之,名为车子。”周乃悟曰:“吾昔梦从天换钱,外白以张车子钱贷我,必是子也。财当归之矣。”自是居日衰减,车子长大,富于周家。
【注释】
①录籍:记录官员俸禄等级的簿册。
【译文】
周擥啧这个人,家境贫困,却乐守圣贤之道。他们夫妇俩夜晚耕地,累了就睡在地上休息,他梦见天公经过,天公可怜他,命令下属赐给他东西。司命查看记录簿,说:“这个人面相贫穷,限度不超过目前的状况。只有张车子应该赐给他一千万的钱财。张车子还未出生,请您把钱借给他。”天公说:“好。”天亮醒来,周伕啧把这个梦告诉妻子,于是夫妇俩共同努力,日夜操持家业,所做的事情都有收益,资产达到一千万。
先前有一个姓张的妇人,曾经在周家做佣人,她与人交好,没有结婚就身怀有孕。孕期快满,要生孩子的时候,周家就把她打发出去,住在放车子的屋子里,后来她生了一个儿子。主人去看望她,可怜她孤苦寒冷,煮了粥给她吃。问她:“该给你儿子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张妇人说:“我儿子如今是在车屋里出生的,我梦见天公告诉过我,取名车子。”周擥啧于是醒悟,说:“我之前梦见从天公那里借钱,他的属下说把张车子的钱借给我,说的一定就是这个孩子。我的这些钱财也应该归还给他了。”从此,周家家业逐渐衰微下去。张车子长大以后,比周家还富裕。
张奂妻之梦
后汉张奂为武威太守,其妻梦带奂印绶,登楼而歌。觉,以告奂。奂令占之,曰:“夫人方生男,后临此郡,命终此楼。”后生子猛。建安中,果为武威太守,杀刺史邯郸商,州兵围急,猛耻见擒,乃登楼自焚而死。
【译文】
东汉时,张奂担任武威郡的太守,他的妻子梦见自己带着张奂的官印,登上城楼歌唱。她醒来后把这个梦告诉给张奂,张奂叫人对此占卜,占卜的人说:“夫人将生一个男孩,日后他将管理这个郡,最终还死在这座楼上。”后来她果真生了个儿子叫张猛。汉献帝建安年间,张猛果然出任武威太守,他杀死州刺史邯郸商,州兵猛烈围攻武威郡,张猛羞于被俘,登上城楼自焚而死。
灵帝梦
汉灵帝梦见桓帝怒曰:“宋皇后有何罪过?而听用邪孽,使绝其命。渤海王悝,既已自贬,又受诛毙。今宋氏及悝,自诉于天,上帝震怒,罪在难救。”梦殊明察。帝既觉而恐,寻亦崩。
【译文】
汉灵帝梦见汉桓帝发怒说:“宋皇后有什么罪过?你却听信奸邪小人的话,致使她丧命?渤海王刘悝既然已经被贬谪,又被诛杀。如今宋皇后和刘悝各自向天帝申诉,天帝非常恼怒,你的罪难以救赎。”这个梦境特别清楚。汉灵帝醒来后感到害怕,不久也死了。
吕石梦
吴时嘉兴徐伯始病,使道士吕石安神座。石有弟子戴本、王思二人,居住海盐,伯始迎之以助石。石昼卧,梦上天北斗门下,见外鞍马三匹,云:“明日当以一迎石,一迎本,一迎思。”石梦觉,语本、思云:“如此,死期至。可急还,与家别。”不卒事而去。伯始怪而留之。曰:“惧不得见家也。”间一日,三人同时死。
【译文】
吴国的时候,嘉兴县徐伯始生了病,让道士吕石来设置神座。吕石有徒弟二人:戴本、王思,住在海盐县,徐伯始把他们接了来帮助吕石。吕石白天睡觉,梦见上天到北斗星神门下,看见门外有三匹马已经配好鞍座,于是说:“明天要用一匹马迎接吕石,一匹迎接戴本,一匹迎接王思。”吕石从梦中醒来,告诉戴本、王思说:“如果真象我梦中所见到的那样,那么我们的死日就要到了。你们赶快回家,和家人告别。”他们事没有干完就走了。徐伯始觉得奇怪就挽留他们。他们说:“再不走,怕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过了一天,三个人在同一个时刻死了。
谢郭二人同梦
会稽谢奉与永嘉太守郭伯猷善,谢忽梦郭与人于浙江上争樗蒲钱,因为水神所责,堕水而死;己营理郭凶事。及觉,即往郭许,共围棋。良久,谢云:“卿知吾来意否?”因说所梦。郭闻之怅然,云:“吾作夜亦梦与人争钱,如卿所梦,何期太的的也?”须臾,如厕,便倒气绝。谢为凶具,一如其梦。
【译文】
会稽人谢奉与永嘉太守郭伯猷交情十分好。一天,谢奉忽然梦见郭伯猷与别人在浙江船上争夺赌博的钱。因此被水神谴责,掉进水里淹死了,由自己经管、操办郭伯猷的丧事。谢奉醒来立即赶往郭伯猷家,和他一起下围棋。过了很久,谢奉说:“你知道我的来意吗?”于是他把自己的梦说给他听。郭伯听了十分惆怅,说:“我昨天晚上也梦见自己和别人争钱,和你梦见的一模一样。为什么这梦这么清楚呢?”一会儿,郭伯猷去上厕所,倒在地上断了气。谢奉于是给他筹办棺材等丧葬用具,如同那个梦里的情景一样。
徐泰梦中祈请
嘉兴徐泰,幼丧父母,叔父隗养之,甚于所生。隗病,泰营侍甚勤。是夜三更中,梦二人乘船持箱,上泰床头,发箱,出簿书示曰:“汝叔应死。”泰即于梦中叩头祈请。良久,二人曰:“汝县有同姓名人否?”泰思得,语二人云:“有张隗,不姓徐。”二人云:“亦可强逼。念汝能事①叔父,当为汝活之。”遂不复见。泰觉,叔病乃差。
【注释】
①事:侍奉。
【译文】
嘉兴县的徐泰,自幼就失去了父母,叔父徐隗抚养着他,比抚养亲生的儿子还好。徐隗病了,徐泰照料服侍非常殷勤。一天夜里三更时分,徐泰梦见两个人乘船拿着箱子来到自己床头,打开箱子,拿出簿册给他看,并对他说:“你的叔父就要死了。”徐泰就在梦中向他们叩头求情。过了很久,那两个人说:“你县里有没有和你叔父姓名相同的人?”徐泰想了想,便告诉这两个人说:“只有一个叫张隗的,不姓徐。”那两个人说:“姓不同也可以勉强逼他死。我们顾念你能服侍叔父,应当替你救活他。”于是他们就不见了。徐泰醒来,叔父的病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