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主力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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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死一生，死中求生，一线生机，破而后立？”冷云峰反复咀嚼着这十六个字。
“哈哈哈……”冷云峰先是搔了搔头，然后放声大笑，口中说道：“我冷云峰本来就是必死的人，能够有一线生机，够了！”冷云峰随后扔了一块大洋给看相的张半仙儿，扬长而去。
默默的注视着冷云峰远去的背影，张半仙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线生机，一线生机啊！”张半仙儿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师父，您为什么对前两个人无话可说，但对第三个人却这么看重呢？”少年问道。
“为师看了这么多年的相，从未走过眼，这前两个人，那是死相，无法可救，所以我无话可说，唯有第三个人，看着是死相，但却又有一线生机，若其渡过劫难，必然大富大贵，贵不可言哪！”张半仙儿说道。
“哎，为师已泄天机，必遭天谴，看来，这相是看不了喽，徒弟，你可自去，免受拖累。”
从这天开始，张半仙儿从街头永远的消失了，几年后，当人们再看到张半仙儿时，却发现他被人劫杀暴尸街头，身上爬满了蛆虫……
冷云峰并没有把张半仙儿的话太当回事儿，自己早就是必死之人，能有一线生机，自己已经很满意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那一线生机变大，于是，冷云峰再一次拿起了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当冷云峰拿着几张写满了工工整整数字的白纸来到孙得胜面前时，孙得胜翻了翻眼皮儿，并没有说什么。
随后，一块腊肉与五块大洋又递到了孙得胜的面前，孙得胜笑了，他笑的很奸诈，两眼放着光，生怕别人抢走大洋一样，一把将大洋抢了过去。
“教官，现在可以教我枪法了吗？”冷云峰问道。
“嗯，可以啦。”孙得胜点了点头，咂了咂嘴，然后说道：“你要打人，但人是活的，不是死的，他不会一直不动呆在那里让你打，所以，要想成为一名好的神枪手，必须要准确的计算敌人的心理，事先预判目标逃跑的路线，另外，还要拥有打活动目标的能力，学会了这些，你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神枪手。”
“教官，你再给我说说。”冷云峰笑了笑说。
孙得胜得意的一眯眼，口中说道：“要想尿撒的远，小弟弟就要提起一点儿，打枪也是同样的道理，具体的角度与距离，要你亲自开枪才能明白。
我们在打猎时，遇到上山的猎物，枪要瞄的靠上一点儿击发，遇到下山的猎物，枪要瞄的向下一点儿击发，如果是打人的话，上山的时候～就是瞄头顶打腰身，下山就是瞄膝盖打胸口，拉屎的时候等脱了裤子再打，洗澡等脱了一条腿再打。这些，都是打人的技巧，你一定要记住，关键的时候，能救你一命。”
“教官，老子这条命是捡来的，能多活一天都是赚喽，管他打国仗还是打内战，老子只要能报徐上尉的救命之恩就可以。”冷云峰搔了搔头说道。
“你是说，你学这些，只是为了报恩？”孙得胜吃惊的看着冷云峰，他没有想到，冷云峰会这样重义气。
“嗯，袍哥出来混，讲求一个义字，人敬老子一尺，老子敬人一丈，徐上尉救了老子的命，老子就算是为他三刀六洞，滚钉板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冷云峰身子一挺，昂然说道。
孙得胜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徐上尉倒是个好人，不过，在大是大非上，有时会是非不分。”
“啥子是大是大非？”冷云峰搔了搔头，不解的问。
孙得胜有些犹豫，似乎想说，又有些不想说，但最终他还是说道：“和你这么说吧，一个人，要做有利于老百姓的事，不能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这就是大是大非。”
“教官，要这么说，咱四川打了这么多年的内战，相互争地盘，老百姓跟着遭殃，这都是错的喽？”
“对，是这个意思，咱们川军这些年，真的对不起老百姓。”
“不都是这样吗？”冷云峰搔痒了搔头说。
孙得胜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说：“不，老子倒是看过，有支军队不是这样，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着想，他们是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打天下。”
“嘿，这些年，只见过军队祸害老百姓，倒是没听过谁把老百姓当回事儿，真有你说的那样的军队？”
“当然有，我就见过，他们就是红军。“
“红军？“
“嗯红军，红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粮，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他们是天下最好的军队。”
孙得胜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向往与钦佩之色。
“教官……”冷云峰还想再问，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孙得胜眼神瞬间一变，小声说道：“咱俩今天的谈话和谁也不要说，不然会有麻烦。”
“噢。”冷云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冷云峰与孙得胜交流的时间不多，但每次交流，孙得胜就会对他说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从他的话里，冷云峰懂得了很多，他的心中有一丝疑惑，孙得胜为啥子懂这么多与别人不一样的道理，只是，这个疑惑他只埋藏在心里……
壮丁团的训练终于结束了，一个多月的时候的短期训练，每个人也就是学会了打枪，扔手榴弹，打草鞋以及齐步走、立定等基本的动作要领。
训练的多精谈不上，但总的来说，看上去，总算有了军人的样子。
整个壮丁团一百多号人，被分配到了全团九个连里，冷云峰与杨铁被分到了一连。
一连，是全团的主力连，所有的精兵强将几乎都分配到了一连，其它的连队，虽说名义上有一百多号人，但实际上，能有六、七十人就不错了，有的连甚至只有三、四十人，余下的名额，都让当官的吃了空饷，就算是这六、七十人，每个月的军饷也要受到盘剥克扣，被当官的喝兵血。
好在川军的军饷向来拖欠严重，时间一长，这些当兵的也就习以为常，所以，也没有生出什么事来。
与其它的连队相比较，一连的兵额算是比较充足的，全连足有八、九十人，冷云峰这批新兵又是优先补充一连，这样一来，全连就达到了几乎满额的一百二十八人，这样人数多的大连，也就是刘总司令的嫡系部队能有这样的待遇，其它的连，想都不敢想。
一八九师是刘总司令的主力师，五六七团是全师的主力团，一连又是五六七团的尖刀连，所以，作为刘总司令嫡系中的嫡系，一连全额满编，成为名符其实的主力连。
川军所谓的主力连，相比较其它的连队，训练要好上一些，军装穿戴的也算整齐，不过，武器却依旧很差，不要说与德系武器的中央军相比，就是与相邻全法系武器的滇军相比，也要差上很多，大多数用的都是使用了多年的川造七九式步枪，很多膛线都快磨平了。
主力连与其它连队的区别，主要在于重火力，一连装备了让所有连队都羡慕的重机枪，虽说，全连只有一挺重机枪，但有了那挺马克沁，一连的士兵走起路来腰板都挺的直直的。
一连的士兵与其它连队比起来，顿顿可以吃饱，时不时还可以打打牙祭，子弹相对充足，这要完全归功于一连连长徐守明。
说起徐守明，今年三十多岁，早在川中二刘大战时他就是连长，可是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是连长，按理说，以他的资历，在川军中，就算是老资格了，很多与他一起参加军政培训班的同学都成了营长甚至团长，唯独他却迟迟得不到提拔。
徐守明这个人，会打仗，勇猛过人，训练认真，是很有能力的，但过于刚直，脾气太臭，仗着自己是老资格，连团长都不当回事儿，团长开会说他几句，他就直接把团顶了回去，几次弄的团长很没面子，时间一长，别人都提升了，只有他原地踏步。
不过徐守明这个人却全然不放在心上，每天到茶馆里摆摆龙门阵，打打牌，吃着辣豆花儿，他就很满足了，由于兵血喝的不狠，当兵的也都愿意到他的连队来，从心里尊敬他。不过，由于他脾气太臭，却也不敢太接近他，又由于他脸黑，所以，都叫他“阎王脸”。
也正是因为他能打仗，所以，他的脾气虽臭，但团长却不得不用他，只是想要提升，却是千难万难了。好在徐守明也不在乎当不当官，倒也相安无事。
当然，徐守明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袍哥。川军中，大多数的军官都有袍哥的背景，比如一八九师王师长，就是清水袍哥，有了袍哥这个身份，不论在哪里，都要高看他一眼。
此时的徐守明正在茶馆里打着麻将，舞台上的戏子不时的耍弄着变脸儿，但却他丝毫不予理会。
“胡！”
徐守明大叫一声，将牌推倒，嘴乐的合不拢，伸出去抢别家的票子，徐守明今天的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心中正在得意，琢磨着得找个机会离开，钱赢到手了，自然是不能再输回去的。
远处，一个高大的汉子跑进了茶馆儿，嘴里说道：“阎……”
“嗯？”徐守明眼睛不由一瞪。
“噢！徐上尉，团长让你一会过去，快出川啦，要抓紧训练……”
“啥子？团长要我马上回去？好好，我这就回去！”徐守明将桌上的钱一抓，起身就要离开。
“哎，徐上尉，你别走啊！几个牌友不干了，纷纷去拦。”
“嘿嘿……军令如山，兄弟也不得已啊，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徐上尉说完，撒腿就跑。
钱赢到手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徐上尉离开了茶馆，心中得意，想着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小桃红了，于是来到了小桃红的住处，与小桃红温存一番。
“阎王脸，听说你们师要开拔了，去打国仗？”小桃红问。
“嗯，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出川喽。”徐守明说。
“你走了，我肚子里的娃咋个办嘛。”小桃红撅起了小嘴儿说。
“啥子？你怀上了老子的种儿？”徐守明又惊又喜。
“是啊，这几天直吐酸水儿，又没来红，我掐指一算，该是怀上了。”
“是老子的种儿？”徐守明问。
“你个死鬼，我家那死鬼没了五年了，老娘就跟你一个人好过，不是你的，还能是别人的？”小桃红杏目圆睁说。
徐守明嘿嘿一笑，摸着小桃红的肚子笑着说：“老子要有后喽……”
一连驻地。
杀！杀！杀！
士兵们排成一排，不断弓步挺枪，向着身前的稻草人刺去，冷云峰却站在一旁，不断的打着哈欠。
“九死一生，死中求生，一线生机，破而后立？”冷云峰反复咀嚼着这十六个字。
“哈哈哈……”冷云峰先是搔了搔头，然后放声大笑，口中说道：“我冷云峰本来就是必死的人，能够有一线生机，够了！”冷云峰随后扔了一块大洋给看相的张半仙儿，扬长而去。
默默的注视着冷云峰远去的背影，张半仙儿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线生机，一线生机啊！”张半仙儿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
“师父，您为什么对前两个人无话可说，但对第三个人却这么看重呢？”少年问道。
“为师看了这么多年的相，从未走过眼，这前两个人，那是死相，无法可救，所以我无话可说，唯有第三个人，看着是死相，但却又有一线生机，若其渡过劫难，必然大富大贵，贵不可言哪！”张半仙儿说道。
“哎，为师已泄天机，必遭天谴，看来，这相是看不了喽，徒弟，你可自去，免受拖累。”
从这天开始，张半仙儿从街头永远的消失了，几年后，当人们再看到张半仙儿时，却发现他被人劫杀暴尸街头，身上爬满了蛆虫……
冷云峰并没有把张半仙儿的话太当回事儿，自己早就是必死之人，能有一线生机，自己已经很满意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把那一线生机变大，于是，冷云峰再一次拿起了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当冷云峰拿着几张写满了工工整整数字的白纸来到孙得胜面前时，孙得胜翻了翻眼皮儿，并没有说什么。
随后，一块腊肉与五块大洋又递到了孙得胜的面前，孙得胜笑了，他笑的很奸诈，两眼放着光，生怕别人抢走大洋一样，一把将大洋抢了过去。
“教官，现在可以教我枪法了吗？”冷云峰问道。
“嗯，可以啦。”孙得胜点了点头，咂了咂嘴，然后说道：“你要打人，但人是活的，不是死的，他不会一直不动呆在那里让你打，所以，要想成为一名好的神枪手，必须要准确的计算敌人的心理，事先预判目标逃跑的路线，另外，还要拥有打活动目标的能力，学会了这些，你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神枪手。”
“教官，你再给我说说。”冷云峰笑了笑说。
孙得胜得意的一眯眼，口中说道：“要想尿撒的远，小弟弟就要提起一点儿，打枪也是同样的道理，具体的角度与距离，要你亲自开枪才能明白。
我们在打猎时，遇到上山的猎物，枪要瞄的靠上一点儿击发，遇到下山的猎物，枪要瞄的向下一点儿击发，如果是打人的话，上山的时候～就是瞄头顶打腰身，下山就是瞄膝盖打胸口，拉屎的时候等脱了裤子再打，洗澡等脱了一条腿再打。这些，都是打人的技巧，你一定要记住，关键的时候，能救你一命。”
“教官，老子这条命是捡来的，能多活一天都是赚喽，管他打国仗还是打内战，老子只要能报徐上尉的救命之恩就可以。”冷云峰搔了搔头说道。
“你是说，你学这些，只是为了报恩？”孙得胜吃惊的看着冷云峰，他没有想到，冷云峰会这样重义气。
“嗯，袍哥出来混，讲求一个义字，人敬老子一尺，老子敬人一丈，徐上尉救了老子的命，老子就算是为他三刀六洞，滚钉板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冷云峰身子一挺，昂然说道。
孙得胜不由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徐上尉倒是个好人，不过，在大是大非上，有时会是非不分。”
“啥子是大是大非？”冷云峰搔了搔头，不解的问。
孙得胜有些犹豫，似乎想说，又有些不想说，但最终他还是说道：“和你这么说吧，一个人，要做有利于老百姓的事，不能做对不起老百姓的事，这就是大是大非。”
“教官，要这么说，咱四川打了这么多年的内战，相互争地盘，老百姓跟着遭殃，这都是错的喽？”
“对，是这个意思，咱们川军这些年，真的对不起老百姓。”
“不都是这样吗？”冷云峰搔痒了搔头说。
孙得胜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后才说：“不，老子倒是看过，有支军队不是这样，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百姓着想，他们是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打天下。”
“嘿，这些年，只见过军队祸害老百姓，倒是没听过谁把老百姓当回事儿，真有你说的那样的军队？”
“当然有，我就见过，他们就是红军。“
“红军？“
“嗯红军，红军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粮，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他们是天下最好的军队。”
孙得胜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向往与钦佩之色。
“教官……”冷云峰还想再问，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孙得胜眼神瞬间一变，小声说道：“咱俩今天的谈话和谁也不要说，不然会有麻烦。”
“噢。”冷云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冷云峰与孙得胜交流的时间不多，但每次交流，孙得胜就会对他说一些做人做事的道理，从他的话里，冷云峰懂得了很多，他的心中有一丝疑惑，孙得胜为啥子懂这么多与别人不一样的道理，只是，这个疑惑他只埋藏在心里……
壮丁团的训练终于结束了，一个多月的时候的短期训练，每个人也就是学会了打枪，扔手榴弹，打草鞋以及齐步走、立定等基本的动作要领。
训练的多精谈不上，但总的来说，看上去，总算有了军人的样子。
整个壮丁团一百多号人，被分配到了全团九个连里，冷云峰与杨铁被分到了一连。
一连，是全团的主力连，所有的精兵强将几乎都分配到了一连，其它的连队，虽说名义上有一百多号人，但实际上，能有六、七十人就不错了，有的连甚至只有三、四十人，余下的名额，都让当官的吃了空饷，就算是这六、七十人，每个月的军饷也要受到盘剥克扣，被当官的喝兵血。
好在川军的军饷向来拖欠严重，时间一长，这些当兵的也就习以为常，所以，也没有生出什么事来。
与其它的连队相比较，一连的兵额算是比较充足的，全连足有八、九十人，冷云峰这批新兵又是优先补充一连，这样一来，全连就达到了几乎满额的一百二十八人，这样人数多的大连，也就是刘总司令的嫡系部队能有这样的待遇，其它的连，想都不敢想。
一八九师是刘总司令的主力师，五六七团是全师的主力团，一连又是五六七团的尖刀连，所以，作为刘总司令嫡系中的嫡系，一连全额满编，成为名符其实的主力连。
川军所谓的主力连，相比较其它的连队，训练要好上一些，军装穿戴的也算整齐，不过，武器却依旧很差，不要说与德系武器的中央军相比，就是与相邻全法系武器的滇军相比，也要差上很多，大多数用的都是使用了多年的川造七九式步枪，很多膛线都快磨平了。
主力连与其它连队的区别，主要在于重火力，一连装备了让所有连队都羡慕的重机枪，虽说，全连只有一挺重机枪，但有了那挺马克沁，一连的士兵走起路来腰板都挺的直直的。
一连的士兵与其它连队比起来，顿顿可以吃饱，时不时还可以打打牙祭，子弹相对充足，这要完全归功于一连连长徐守明。
说起徐守明，今年三十多岁，早在川中二刘大战时他就是连长，可是十年过去了，他依旧是连长，按理说，以他的资历，在川军中，就算是老资格了，很多与他一起参加军政培训班的同学都成了营长甚至团长，唯独他却迟迟得不到提拔。
徐守明这个人，会打仗，勇猛过人，训练认真，是很有能力的，但过于刚直，脾气太臭，仗着自己是老资格，连团长都不当回事儿，团长开会说他几句，他就直接把团顶了回去，几次弄的团长很没面子，时间一长，别人都提升了，只有他原地踏步。
不过徐守明这个人却全然不放在心上，每天到茶馆里摆摆龙门阵，打打牌，吃着辣豆花儿，他就很满足了，由于兵血喝的不狠，当兵的也都愿意到他的连队来，从心里尊敬他。不过，由于他脾气太臭，却也不敢太接近他，又由于他脸黑，所以，都叫他“阎王脸”。
也正是因为他能打仗，所以，他的脾气虽臭，但团长却不得不用他，只是想要提升，却是千难万难了。好在徐守明也不在乎当不当官，倒也相安无事。
当然，徐守明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袍哥。川军中，大多数的军官都有袍哥的背景，比如一八九师王师长，就是清水袍哥，有了袍哥这个身份，不论在哪里，都要高看他一眼。
此时的徐守明正在茶馆里打着麻将，舞台上的戏子不时的耍弄着变脸儿，但却他丝毫不予理会。
“胡！”
徐守明大叫一声，将牌推倒，嘴乐的合不拢，伸出去抢别家的票子，徐守明今天的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心中正在得意，琢磨着得找个机会离开，钱赢到手了，自然是不能再输回去的。
远处，一个高大的汉子跑进了茶馆儿，嘴里说道：“阎……”
“嗯？”徐守明眼睛不由一瞪。
“噢！徐上尉，团长让你一会过去，快出川啦，要抓紧训练……”
“啥子？团长要我马上回去？好好，我这就回去！”徐守明将桌上的钱一抓，起身就要离开。
“哎，徐上尉，你别走啊！几个牌友不干了，纷纷去拦。”
“嘿嘿……军令如山，兄弟也不得已啊，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徐上尉说完，撒腿就跑。
钱赢到手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徐上尉离开了茶馆，心中得意，想着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小桃红了，于是来到了小桃红的住处，与小桃红温存一番。
“阎王脸，听说你们师要开拔了，去打国仗？”小桃红问。
“嗯，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出川喽。”徐守明说。
“你走了，我肚子里的娃咋个办嘛。”小桃红撅起了小嘴儿说。
“啥子？你怀上了老子的种儿？”徐守明又惊又喜。
“是啊，这几天直吐酸水儿，又没来红，我掐指一算，该是怀上了。”
“是老子的种儿？”徐守明问。
“你个死鬼，我家那死鬼没了五年了，老娘就跟你一个人好过，不是你的，还能是别人的？”小桃红杏目圆睁说。
徐守明嘿嘿一笑，摸着小桃红的肚子笑着说：“老子要有后喽……”
一连驻地。
杀！杀！杀！
士兵们排成一排，不断弓步挺枪，向着身前的稻草人刺去，冷云峰却站在一旁，不断的打着哈欠。